軍醫自然捕捉到大帥詢問的目光,作為他的后勤保障,也是一員猛將,立即知無不:
“是的大帥,盡量多住幾天醫院,但帥府與其他尋常寒門不同,他們家里環境不好。帥府比很多醫院環境都好,利于休養。今日不能回,主要是還未脫離危險期,恐在家里出什么事,沒什么先進的儀器,送過來來不及,讓小少爺有什么閃失。”
“烏鴉嘴!”柴姣厲聲道。
她突然發作,并非因著擔心兒子,不過拿婦人情緒不穩定、過度擔心當做幌子,想跟軍醫撇清幾分關系。
軍醫可以一腔熱血,但不敢奢求任何回應,免得給自己和五姨太惹上麻煩,尤其是關于風月的麻煩,哪怕是大帥的棄婦。漫說蔣理承只是讓柴姣成了外室子,哪怕將她掃地出門,誰又敢去染指。染不上不說,還會賠上自己的前途乃至性命。
“好了,醫者父母心,你也不要怪他了。”蔣理承見下屬灰頭土臉的模樣,依然不會縱容自己的小妾、對心腹惡語相向,反倒去做那個和事佬的角色。
又安慰道:“不過你也不必擔心,你不過一個婦人,就算是少爺那些男子漢,責罵了我下屬幾句,他們也會心胸寬廣的一笑置之。不會因此照顧幺兒,就不用心了。”
柴姣臉上閃過一瞬安徽內疚之色,仿佛軍醫于她而,陌生而疏離,并不像自己人那般,游刃有余,熟悉而不必客套。
走到兒子病床邊,臥著幺兒的小手,探了探他的額頭,的確不太燙了,忙是哄道:“崽崽不怕,爹爹來了。有爹爹在,沒人敢傷害你。妖魔鬼怪快離開,邪祟也一并驅逐,病情也很快就痊愈了。”
幺兒乖巧地點了點頭:“娘,我知道了,謝謝您來看我。我好難受,我知道我是男子漢,不該懦弱,可我真的好想家,想娘。”
說罷,又可憐楚楚地看著蔣理承:“爹爹,辛苦您來看我。我不哭,我要堅強,長大了幫爹爹征戰,保護娘不受欺負。”
蔣理承看著這么乖巧的幺兒,心軟的一塌糊涂,沒急著走,與柴姣一并坐在病床旁。不全是為了陪她這個舊愛,還舍不得自己的親生骨肉。
“幺兒不必硬撐,我已同你娘親商議過了,等你病好,就離開醫館,回家去休養。先不去軍校了,等你再大一些,再跟哥哥們一塊去軍校。”
“謝謝爹爹!可是……”小少爺才說完,便意識到自己做的不對,立即改了口:
“不,爹爹,還是送我回軍校吧,我能堅持的。那日離家時,娘跟我說,我是男子漢,要堅強。要以少帥哥哥為榜樣,學習一身本領,為父親分憂,幫大哥做事。”
蔣理承心疼地握住幺兒的手,慈愛道:“你母親說的沒錯,她是世上最好的娘親。但志高不在年少,身體是革命的本錢,若是你連健康都折騰沒了,如何為父親攻城掠地呢?以后,你還要跟頤圖一塊守江山呢。”
小少爺想了半天,小眼睛骨碌碌轉了好幾圈,才終于放心地點了點頭,一展笑顏,露出兩只梨渦:“娘親,你聽見了嗎?父親答應讓我們母子團聚了!娘親,我好開心,您開心嗎?您為什么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