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真是我這輩子聽到最大的笑話了,你以為你是誰啊?還讓大帥聽你的,你以為你是天王老子,大帥他爹,還是皇帝啊?”
“就是。這真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異想天開。就算是大帥親爹,也不可能讓大帥唯命是從吧。大帥又不是能被孝道壓制的人。”
“而且你這奶娃娃,你懂個什么啊?可能毛都還沒長齊呢,大帥若是真聽你的,那才是壞事哩。那還不得讓你給帶溝里去啊。”
……
劉議澤靜靜聽著大家七嘴八舌,并不反駁。
不知方幼萍獨自在臥房里,同樣心急如焚。
她求著庭前的落葉,一個人走來走去,終是忍不住開口詢問:“劉議澤到了嗎?叔父可有召見他?在哪兒見的。”
她腦補了很多可怖的畫面,諸如叔父會不會直接將他押去牢房用刑,逼著他招供到底是受誰指使,就像對待昔年的那個刺客一般。
他會不會被打得七竅流血,牙齒脫落,身上被烙鐵燙傷一片一片。
即便他是素不相識的路人,物傷其類,方幼萍都會于心不忍。何況他們曾經是戰友,并肩戰斗,此刻,她沒有其他念頭,只想將他救下來。
“小姐,大帥公務繁忙,還未來得及召見。”小丫鬟是昔日從方宅陪嫁過來的,小姐去北平時,跟著去的有幾個,可也有幾個留下來的。
這些留下來的老人,也沒有整日無所事事度日,在努力觀察著主子們的一一行,隨時準備被大帥效力。
只可惜女款被趕出去了,讓她們英雄無用武之地,好在摸索了一些大帥的性子。
“小姐,奴婢勸您一句,還是不要過多詢問,以免大帥不高興。只怕您為他做的越多,越引起大帥的猜忌與反感。”
方幼萍又如何不知?現在的叔父,就像面對一個闖入自己領地的侵略者,哪怕那侵略者是鬣狗,也依然隨時做出捕獵的姿勢。
“我知道,我什么都不做,叔父保不齊會放過他。我真表現出對他的在意,反而會引起叔父的反感和警覺。”
方幼萍嘴上這般說,心底依舊無法說服自己、去坐以待斃,出了臥房,還在同丫鬟詢問:“那他現在被安置在何處?下人們可有為難他?”
“小姐安心,即便為難,也不過是口舌之爭,倒還不至于有人真讓他受皮肉之苦。只是您心知肚明,大帥對別的事,可以高風亮節,哪怕只是做做樣子,對您生活里唯一的異性,是沒辦法容忍的。”小丫鬟回稟過后,對她依舊有萬千擔憂。
“小姐,您還是想想辦法哄住大帥吧。不然若是大帥不愉快,那你怎么搭救那位友人,都是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