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試試看吧,叔父其實也未必會答應。就算事成,也是我為我們共同的事業,出一份力。”
陡然間,劉議澤也想起了那天的方家壽辰,席間的確與蔣理承有一面之緣。錯過了那次機會,不知以后還沒有機會。
不過他很快就不稀罕了,他常年走南闖北,不是沒有眼色的人。那日蔣理承心情欠佳,自己過去就是往槍口上撞,更不要說跟他談自己的理念。
“有時候真不知道錯過是好是壞,若是以后再沒機會到他跟前,不如上次賭賭運氣。又覺著上次他心情不好,原本能接受我的理念,我沒找對時機,讓他甚至以后再聽見我的理念,都會覺著厭煩。”
劉議澤不知蔣理承是個什么性子人,報紙上關于他的連篇累牘并不多。他與幾個同學,曾研究過這個統治者,只得出他陰晴不定、城府極深的結論,再多的,便不知了。
“我們沒那文人清高的毛病,整天七個不服八個不憤,誰都看不上。卻也沒覺得自己低人一等,就到處專營結交。只是就算想投其所好,學那趙高之流,也不知大帥喜歡什么。”
“其實叔父是個很好相處之人,性子也很好。”方幼萍提起他時,眉眼柔和了許多。不想承認,卻不得不說,還真有幾分想他了。
自己不在府上這幾日,也不知他有沒有回過家,還是一直在外面忙于政務。若是回來了,看見自己不在,會不會空落落的。
“那是你覺著,男人的好,是因為他太太替他干了臟活。就像鄉下奶奶溺斃女嬰,你以為父親真不知情嗎?只是母親替兒子當了惡人,夫人替丈夫沖鋒陷陣。”劉議澤直道。
方幼萍張了張口,可想到五媽媽,又不得不認同他的說法:“也許吧。但五姨太不在了,以后府上,我不會做這些事。無關道德,純粹覺著累。”
說罷,屋外有衛兵腳步聲,緊接著,聲音傳進來,請示道:
“小姐,大帥有書信和口信傳過來,是否現在送進來,給您過目?”
“進來吧,這里又不是臥房,公眾場合,何必守著以前那些舊禮。”方幼萍聽他們這話覺著怪怪的,她跟劉議澤非親非故,也沒在里面幽會。
被他們這么一說,好像他們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在干什么小情侶才能干的事。
“帥爺知道您來了這里,是我們說的。其實即便我們不說,帥爺想知道,還沒有不能知道的。尤其是關于你的事。”衛兵推開門進來,直接無視了那個窮酸學生,開口回稟道:
“大帥也說了,您若不回去,他就親自過來接您。所以您看,您是等他過來,還是立即啟程返回。”
方幼萍接過他的書信,攤開看了兩看,忽然有幾分哭笑不得,她還跟男學生在這追求新思想、新文化,結果自己舊勢力,跟封建父權糾纏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