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一火一冰,正在他體內劇烈對抗著,他形容不出來那種感覺,就好像整個人連著肺腑被一點點撕開,先架在火上烤,再放到冰上凍起來。
靠在蘇蒹葭懷中,他忍不住顫抖起來,但就是不肯發出一點聲音。
蒹葭心疼他。
他又何嘗不是如此!
蘇蒹葭只能緊緊抱著他,除此之外她什么都做不了。
桌上沙漏發出細微的聲音,現在每一刻對他們來說都是一種煎熬。
且只能熬著沒有別的辦法!
見他不肯出聲,蘇蒹葭一抬眼就見他死死咬著牙關,嘴角都溢出絲絲血跡來,那瞬間她心如刀絞,她雙手捧著他的臉,輕輕吻上他的唇瓣。
沈鶴亭整個人一僵,然后他整個人慢慢松懈下來,那些苦與她的甜一比,根本不值一提。
蕭戰還有臨江守在外面。
轉眼己是夜深人靜。
蘇蒹葭始終緊緊抱著沈鶴亭,兩個人像是剛從水里撈出來一樣,從最開始沈鶴亭顫抖個不到,幾乎控制不住自己的身體,忍不住痛呼出聲,到現在他己經逐漸平靜下來,雖然照影與臨水還在他體內不停的搏斗,但己到了他可以承受的范圍之內,且他有種感覺,己然勝利在望。
馬上他就能徹底擺脫照影。
蘇蒹葭早己經無聲無息哭紅了眼,她知道最難熬的時候,己經熬過去。
驛站中,眾人皆己經歇息。
司馬嫣然的房中也己經熄滅了燭火,一片漆黑。
躺在榻上竟是一個伺候她的婢女,而司馬嫣然則跪在她面前,一道沙啞的聲音響起,“公主府可有什么消息傳出來?賀凌他們幾個人怎么樣了?蘇蒹葭可解了他們幾人身上的毒?”
司馬嫣然開口,赫然就是鬼醫門圣女的聲音,“回主子的話,現在還沒有消息傳出來,屬下擔心就連重華郡主也解不了他們幾人身上的毒
榻上的人突然有些急切,他沙啞的聲音中帶了一絲癲狂,“她必須解了他們幾個人身上的毒,因為她別無選擇,若是本王活不下去,你還有整個天下的人,都得給本王陪葬,誰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