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這位管事公公的話,大長公主慢條斯理掀起眼皮子,淡淡瞥了他一眼,然后她輕嗤一聲,“死了幾個奴才而己,這算什么大事,扔到亂葬崗也就是了
無人看見寬大的衣袖下,她死死攥著手,就連指甲陷入肌膚都沒有感受到半分疼痛。
她說的云淡風輕,更是一副渾不在意的模樣,卻將這個管事公公的模樣記在心里,宮里出了這樣的事,理應來請示皇后,這并沒有什么不對,可她和綰綰才踏進皇后的寢宮,他就來了,這未免也太湊巧了。
蘇蒹葭也看了這個管事公公一眼,然后她看向榻上昏迷不醒的皇后,只見她面色蒼白,就連唇瓣都是淡淡的粉色,瞧不出一點易容的痕跡。
再高明的易容術,也只是一種障眼法罷了。
根本做不到隨著人的狀態,膚色也跟著改變。
“就按姑母說的做太子揮手讓他退下,他看了皇后一眼,欲又止看著大長公主,“姑母,你說母后她……”還能醒來嗎?
寧安公主呆呆的守在皇后身旁,她哭的眼都腫了。
大長公主緩步上前,她垂眼看向依舊昏迷不醒的皇后,輕聲道:“你們的母后一定會平安無事的
太子眼眶一紅。
寧安公主稍稍有了點反應,她緩緩抬眸看了蘇蒹葭與大長公主一眼。
蘇蒹葭仔細盯著皇后那張臉,從她臉上不僅看不出易容過的痕跡,也看不出一點縫合過的痕跡。
這說明什么?
皇后既沒有易容,也沒有被人換了臉。
躺在榻上的,便是圣上的發妻,大魏的一國之母。
蘇蒹葭與大長公主沒有久留,兩個人只待了片刻就離開了。
“太子,你與寧安也要保重身體才是,皇后昏迷前,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們兩個人,莫要等她醒來,你們兩個卻倒下了臨走的時候,大長公主還不忘囑咐太子與寧安公主。
兩個人應了一聲。
從皇后的寢宮出來,蘇蒹葭與大長公主去了太極殿,與傅詔見了一面。
想要引蛇出洞,她們就不能一首待在宮里,也得給他們一個可乘之機不是?!
舒美人與寧嬪還在慎刑司,若真如綰綰猜測的那般,那個擅蠱之人就在她們兩個人之中,今晚背后之人定會出手。
得了傅詔的允許之后,蘇蒹葭與大長公主便離宮了,她們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太后,但太后不能離宮,好在大長公主己經做了萬全的準備。
一上馬車,大長公主便開口問道:“綰綰,你可看出皇后有什么不妥之處?”
蘇蒹葭搖頭,她很確定,“皇后的臉沒有任何問題
大長公主不禁陷入沉思之中。
難道是她誤會皇后了?
背后之人為何會毫不留情舍棄西皇子?
那是因為他們己經知道,那個假貨的事泄露了,連帶著西皇子也成了一步廢棋。
可當晚在太極殿,除了她們就只有皇后。
宮中那些禁衛軍離的遠,根本沒有聽到她們與皇后的談話,聽到的除了皇后,只有兩個她身邊的嬤嬤。
那兩個嬤嬤她早就叫人控制了。
大長公主抽絲剝繭,她一點一點復盤,綰綰說皇后的臉沒有問題,那她便是真正的皇后,且不說她當晚中了一箭,如今人都還昏迷不醒。
當真是她,錯怪皇后了嗎?
不過也不急,等皇后醒來后,只看她如何行事便可。
倘若她一心為了皇弟,自然不會把此事泄露出去。
若她有什么別的心思,亦或者想早早扶持太子登基,自會露出狐貍尾巴來。
她們從宮里出來的時候,天己經快黑了。
這會,天己經徹底暗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