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這般處心積慮,故意接近她的綰綰。
大長公主眼中怒火狂燃,她幾乎控制不住心里的殺氣,轉身取下掛在墻上的短劍,抵在晏行的脖頸上,一字一句道:“晏行,你知道的,對嗎?”
晏行也是有私心的,他盼著大長公主能發現,那些纏綿悱惻的夜晚,與她相伴的人是他!
這一刻,無疑,他是歡喜的。
他緩緩睜開眼,對上大長公主憤怒的模樣,他逐字逐句道:“殿下,是,臣知道,臣什么都知道
大長公主大怒,她眼神跟淬了寒冰一樣,冷笑出聲:“你,果然什么都知道,你究竟想要做什么?”
說著她手中的短劍劃破晏行的脖頸,猩紅的血順著她手里的短劍滑落在地,發出滴答滴答的聲音,于這寂寂深夜格外清晰。
晏行不躲也不閃,他全然無視脖頸上的短劍,緩緩起身,然后一撩衣袍跪在大長公主面前,他雙眼泛紅,聲音沙啞的厲害,“殿下,臣有罪,罪在過去十八年,不知殿下身處怎樣的煉獄之中,不知綰綰的存在,更不知莫閑云利用司徒靖,一次又一次對臣下藥,讓臣在毫無意識的情況下,幾次三番冒犯殿下
他簡意賅,三兩語便將這些事解釋清楚。
大長公主當然知道司徒靖是誰,他可是晏行的摯友,她還知道就在前幾日,司徒靖突然身受重傷,時至今日都下不了榻。
應該是晏行知道此事后,出手傷了司徒靖。
這也就是說在宮門口,初見綰綰的時候,他便認出她來!
而他也是因此才知道這件事,在此之前他全然不知情。
原來竟連他也被莫閑云玩弄于股掌之中,真是可笑之極。
大長公主握著劍的手顫抖了一下,這可真是造化弄人,若沒有她當初那句話,晏行是不是就不會牽連進來?
罷了,罷了,是她識人不清,她緩緩垂下手中的劍,“晏行,念在你也是被人愚弄的份上,此事本公主便不再追究了,但也僅此而己!”
說著她嗓音驟然變冷,“本公主,不許你,還有晏家的人,再出現在綰綰面前
晏行凄楚一笑,他緩緩執起大長公主手里的短劍,抵在自己的胸口,“殿下能原諒臣,臣卻無法原諒自己,臣此生最大的錯,便是沒有保護好殿下與綰綰,讓你們受盡磨難與苦楚,而臣卻分毫不知,全然置身事外
“臣有罪,臣該死!”他嗓音破碎,狹長的丹鳳眼中有刻骨銘心的悔恨,與發自肺腑的疼惜,還有他對大長公主那比烈火還是炙熱的愛慕之意,此刻終于得以窺見天光,在無需埋藏在他心底深處。
他說著身體驟然前傾,泛著冷光的短劍狠狠刺入他的胸口。
刺目驚心的血飛濺而出。
這一刻,他發自肺腑,真心覺得自己該死。
若是他能早一點發現,或許她們就不用吃這么多的苦,幾次三番被人置于死地,只要一想到這些,他便痛入骨髓。
“晏行,你就是個瘋子!”大長公主沒有想到他會這么做,她后退兩步,徹底松開手里的短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