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絕不可能,她怎么會是大長公主的女兒?
莫閑云一副氣定神閑的模樣,“還請侯爺夫人伸出手來,讓大長公主一觀!”
老夫人也迫不及待想知道結果,見蘇蒹葭愣著不動,她忍不住催促道:“蒹葭,你還愣著干什么?”
蘇蒹葭緩緩抬眸,對上莫閑云的目光。
若大長公主真是她的生身之母,想來這個人,便是她的父親吧!
他,怕是在侯府,便認出她來。
這才有了后面的事,先是縱火,想要殺了阿娘與阿衍滅口,然后又派人在來的路上攔她,若非她多了個心眼,今日絕對見不到大長公主。
還有昭和郡主,叫人給她下藥,想借那條畜生取了她的性命,也是不想讓她,出現在大長公主面前。
如此一來,一切全都解釋的通了。
不是說,他與大長公主鶼鰈情深嗎?
她難道不是他的孩子嗎?
他為何,幾次三番對她痛下殺手?
“我自是愿意的蘇蒹葭柔聲道,她說著緩緩撩起自己的衣袖,露出右手手腕來。
除了莫閑云,在場皆是女眷。
當下,眾人全都伸長脖子,使勁踮起腳尖,朝她看來。
微風拂動,縱然日光有些刺眼。
眾人還是一眼就看到,她婉若凝脂一般的手腕上,根本沒有什么酷似紅梅的胎記。
有的只是一片猙獰的疤痕。
看著只覺得丑陋。
沈青瑤驀地松了一口氣,還好她不是!
大長公主一個箭步,沖到她面前,小心翼翼執起她的右手,顫聲問道:“這個疤,是怎么來的?”
看著她這副小心翼翼的模樣,蘇蒹葭幾乎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她鼻子一酸,倏地想起上一世,大長公主從摘星閣一躍而下的事。
話到嘴邊,她突然改變了主意,“我阿娘說,這是我小時候貪玩,被火盆燒傷了
大長公主頓時淚如雨下。
她只是病了,又不是瞎了。
難道會看不出來,這是被烙鐵燙傷的!
父皇與母后雖然嬌寵她,但她并不是溫室里養成的花,父皇不僅帶她去過大漠,還帶她上過戰場,她幼時還經常偷溜進昭獄玩,什么東西沒有見過?!
莫閑云松了一口氣,他適時說道:“瞧,瑯華,我就說了吧!她不是我們的綰綰
在他出聲的那一瞬間。
大長公主驟然抬眸,用那雙猩紅泛著淚光的眼,一瞬不瞬看著他,似從不曾認識眼前這人一般。
所以,這些年,她到底養了個什么東西?
莫閑云心頭一驚,“瑯華,你怎么了?可是哪里不適?”
“你說的對,她不是我們的綰綰,我們的綰綰早就不在了,我會聽你的話,從此忘記她,我們去看看昭和吧!她,才是我們的女兒!”大長公主像是被抽了所有精氣神一樣,她有氣無力道,眼淚怎么都止不住,就連脊背看著都彎了不少。
我們的,女兒……
真是可笑!
她再不看蘇蒹葭一眼。
莫閑云總算放下心來。
大長公主任由他攙扶著。
整整二十年的時光,何其荒誕?
她從不曾真正認識枕邊人。
而她的枕邊人,也不曾認識,真正的她,是什么樣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