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晚假設自己,現在真的要和厲寒錫分道揚鑣徹底老死不相往來,那么她幾乎不用去想幾十年后的她究竟是何種心境,因為現在的她就已經有點感覺呼吸不過來了。
就像是在往傷口處撒鹽。
她痛得連帶著四肢都不由自主地蜷縮了起來。
呼吸困難。
一想到以后的人生里,或許就再也沒有厲寒錫這么一個人出現,她就覺得自己這只風箏好像是被人徹底斬斷了線。
雖然自由了,但是卻永永遠遠失去了歸屬感。
她不想這樣。
……
“或許簡蔚說的也有道理,我或許可以試著去調教他。”
……
顧晚下了電梯出來的時候,慕容塵已經在門口等著她了,顧晚有些詫異:“小叔,你難道這段時間一直在門口等我,沒有回到車里坐著休息嗎?”
慕容塵并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只溫和地問:“你見到你想見的那個朋友,解決了你想解決的事情了嗎?”
“見到朋友了,但是目前還沒有解決完事情。”
顧晚有些頭疼,坐回車里后才開始唉聲嘆氣。
慕容塵說:“是在為你養母的事情而擔心嗎?”
“嗯。”
“……”等待紅綠燈的間隙中,慕容塵屈指輕輕敲擊著方向盤,漫不經心地笑著說:“這個事情二哥和二嫂在吃飯的時候聊起過,我也就順耳聽了那么一嘴。其實想要找到幕后黑手,很簡單的。”
顧晚聞頓時垂死夢中驚坐起。
“很簡單?”
“嗯。”
“怎么個很簡單撒?畢竟我想了好幾天,我都想不到該從哪個人身上入手比較合適,因為懷疑的人雖然有,但是沒有任何的證據可以證明。”
慕容塵則說:“你既然已經有了懷疑的人,那你就應該試著去反向推理。”
“反向推理是什么意思?”
“就比如說你現在懷疑的人是厲寒勛的弟弟吧——”紅燈過了,慕容塵驅動車輛,有條不紊地補充,“那你就直接照著最后的幕后黑手,就是他弟弟這個方向去查,如果真的幕后黑手就是他的話,那么肯定你所能查到的所有蛛絲馬跡都指向他。而如果你所能查到的線索所指向的并不是他,那就證明你懷疑的方向是錯誤的。”
有罪推論說?
“但這個難道不是栽贓式推理嗎?”
“栽贓式推理?嗯,你也可以這么理解。”慕容塵也不反駁,“畢竟現在你們總得找一個懷疑的人,而在厲家家里,似乎沒有其他人能對厲寒勛和秦清肚子里的孩子惡意這么深了吧?畢竟那個人,他對于厲家是有執念在的。”
顧晚一怔。
執念?
“他有什么執念?”
“他想做厲家的家主。”慕容塵慢條斯理地轉彎,補充說,“因為他是厲家老爺子的私生子,所以在厲家老夫人還在世的時候,他一直都被放在國外養著,甚至在厲家老夫人離世之前,為了確保他此后拿不到厲家的任何財產,還特意立了一份遺囑。”
顧晚跟著眉心狠狠一跳。
這些事她竟然從來都沒有聽說過。
關于厲寒承為什么這些年一直在國外,對外說的也是他在外留學進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