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還行沒有順著暖暖的意去吃什么垃圾食品。

顧晚胡亂把頭發抓起來，側頭看向跟著自己同時進來的慕容塵，睫毛輕顫著到底是假裝無意地說：“這兩天我又簡單地想了一下，覺得把我的工作室和未來的工作生活重心挪到華國來也可以，不僅方便暖暖跟她小舅舅玩耍，也方便我的事業。”

畢竟之前他們一直在d國，距離慕容家所在的c國也有著一些距離。

顧晚這么想這么提了，覺得自己現在想著離開秦清和c國都近一些也是情有可原。

慕容塵任勞任怨地跟在顧晚身后，替她將她隨便丟在旁邊的包包和車鑰匙收起來，將鞋子放進旁邊的鞋柜里，這才像是聽到了顧晚的話似的，疑惑地抬眼說：“如果因為你是在d國呆膩了的話，那么去y國找金善重新回c國也可以，何至于要舍近求遠地來到華國？”

顧晚假裝漫不經心地笑說：“我也不知道為什么，就是覺得這個國家對我來講還是有一定的吸引力的，就好像我冥冥之中跟這個國家就有著難以說的緣分，無論離開多遠都遲早會回來。”

說著她還無奈地輕笑著搖頭。

“明明之前我覺得我對華國應該沒有什么感情的，可是等到我真的切身實地踏上這方土地，我才覺得或許我感覺錯了。加之這段時間在華國以來，我總經常無意地想起些好像停滯在記憶深處里的往事，可是仔細一想卻又想不出來那個所以然，所以我想留下來，仔細探尋一下我的過往。”

慕容塵微不可察地擰眉。

過往。

羈絆。

他無意識間地眉頭稍緊。

“畢竟小叔你也知道的嘛。”顧晚突然又笑起來回頭看向慕容塵，慕容塵立刻收斂了外泄的情緒，“之前我生暖暖的時候好像意外地遺忘了一些事，加上這些年來我也沒有認真地接受醫生的治療，所以對于我遺忘的事情到現在也沒能完全想起來的嘛，本來我對那些事情并不感興趣，可是現在我突然覺得如果能夠真的找回以前遺忘的記憶，我才能算是完整的自己，所以我想留下來，我覺得這里能激發我塵封的記憶。”

慕容家的人應該還沒有幾個人知道她早就已經將過去的事情完全想起來了。

特別是慕容塵。

這幾年中，她在慕容塵面前從來都沒有主動提及過關于華國關于厲寒錫的種種，慕容塵應該一直都覺得她沒想起來才對。

而至于所謂的記憶嘛——

慕容塵不知情嗎？

她在生暖暖時候的失憶，還有厲寒錫在經歷槍戰后命懸一線的失憶，這一切跟慕容塵真的沒關系嗎？

顧晚很懷疑。

懷疑的力量很可怕，它看似無聲無息，但卻總能在夜深人靜的時候化做藤蔓將她綁縛起來，她忍不住去時時刻刻地思考。

所以顧晚今天說的這些話也是故意的——她一改先前的隱瞞，還主動出擊，就想試探慕容塵對他們的失憶到底知不知情，想看看慕容塵在聽到她說這些話的時候，到底會不會露出什么破綻來。

可是慕容塵的表情卻又總是那樣地云淡風輕。

他眼神溫柔沉靜，他說：“雖然我心底擔心你，并不太想贊同你一個人將重心全部放到華國，但是如果你真心意已決的話，我會鼎力支持你的任何決策。”

“小叔？”顧晚有些詫異，“你支持我嗎？”

慕容塵點頭。

顧晚：“……”

這跟顧晚先前的設想大相徑庭，畢竟如果她和厲寒錫的失憶真的是慕容塵一手計劃的話，那么慕容塵現在應該多少會有一點心虛躲閃的情緒。

可是他完全沒有。

眉眼間只有幾分前路未卜的難掩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