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晚話還沒說完,甚至都還沒來得及發動車輛,后排的季宴卻突然身形搖晃著,重重摔倒。
“哎——”
顧晚嚇了一跳急忙下車查看,一碰才發現季宴后腦勺處竟然很是粘膩,一碰就是滿手的猩紅鮮血。
……
醫院。
急救室。
醫生檢查包扎后解釋說:“患者后腦勺處是昨天晚上被尖銳重物擊打留下的傷,當時還能正常交流出行,所以患者對其應該只是簡單止血沒有經過專業處理,拖延了近一天時間。目前具體來說應該沒什么大問題,只是有些腦震蕩,短暫住院休息幾天再看吧。”
“謝謝醫生。”
顧晚也有些震驚,季宴就是這么若無其事地頂著被打傷的腦袋坐飛機過來的?
嘶。
還真是匆忙。
什么都不管不顧,連身體的安全問題都能置若罔聞。
顧晚嘆氣完了又在走廊處坐著陷入沉思,老實講她現在不太敢設想季宴到底做了什么事又遭遇過什么,是不是那些事情也都跟她有關系。
更為重要的是——厲寒錫。
厲寒錫和她之間到底有什么關系?
顧晚正胡思亂想,突然聽到不遠處傳來了一道熟悉的聲音:“不要亂跑,醫生說了你要靜養。”
這聲音——
顧晚下意識地攏緊衣服遮住大半張臉,隨即就看到安安非常跳脫地從她面前跑過,而緊跟在安安身后滿臉無奈的男人,可不就是厲寒錫?
“我沒有亂跑呀,但是我們現在不是在玩兒老鷹捉小雞嘛,我可不能被你這只壞老鷹給抓到!”
很幼稚天真的話。
顧晚覺得有些好笑地彎起眉眼。
厲寒錫——
會是什么反應呢,他那么不覺明厲的人會配合嗎?
“你別再亂跑,不然未來幾天你都別想吃糖。”
“啊不要。”
“那趕快回來好不好?”
“唔,好吧。”
顧晚沒抬頭,但是卻能聽到厲寒錫近乎縱容般的溫柔聲音,她垂著眼睫盯著自己的鞋子發愣出神。
本來以為厲寒錫這種動不動就霸道強硬專斷獨裁的人,是不可能配合玩兒這種幼稚游戲的。
但沒想到還是自己想太多。
畢竟——
畢竟安安在厲寒錫心目中是不一樣的。
那是厲寒錫的初戀情人白月光。
在這個瞬間顧晚突然就明白了,為什么慕容家上下會集體要隱瞞或阻撓她去找之前遺忘的那段記憶到底是什么的原因了。
因為沒必要。
因為就算找了且找到了也是自取其辱,自討苦吃。
他真正喜歡的另有其人。
顧晚覺得好笑。
等厲寒錫和安安離開走廊回到他們所在的病房后,顧晚才終于是稍微抬眼看向了他們離開的方向,但還沒來得及做什么想什么,身后突然就傳來了季宴心疼的聲音:
“顧晚,你,還好嗎?”
顧晚:“……”
真狼狽。
不過怎么這一個兩個腦子出問題的人,卻還都能站起來亂跑亂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