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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晚乖乖地蹲坐在這里,雙手抱膝,就像是一只剛剛出生的柔弱奶貓。
她看什么都茫然。
周身都脆弱。
慕容塵就也這么安安靜靜的陪在顧晚的身邊,等她耐心說完了之后才溫和的詢問道:“那你坐在這里這么久想起來什么了嗎?”
顧晚黯然地搖搖頭:“什么都沒想起來,我只感覺我的大腦一片空白。”
想不起來嗎?
可能這一切都是催眠師的功勞。
說要屏蔽顧晚的刺激源,就真的將能刺激到顧晚的關于那個人的種種都給將其掩埋深藏了。
也行。
既然是一家人花費了這么大的功夫,才好不容易將那段記憶掩埋的,自己自然也沒必要在此就將這件事情給抖落出來。
更何況醫生們說的也很明確,現在的顧晚也絕對遭受不得任何的刺激。
還有就是——
厲寒錫已經兇多吉少了。
那么這種時候就算成功地想起來了厲寒錫,但對于顧晚來講,很明顯也絕對不會是什么好事。
所以——
所以慕容塵只是很輕地問:“你真的很想知道,自己到底忘卻了什么記憶嗎?”
“當然,我不希望我回憶過去的時候有任何空白。”
“即便那是一段很不好的經歷?”
“……”
顧晚沉默了幾秒鐘,隨即又用頗為疑惑詫異的眼神看向慕容塵,像是在不解他怎么會問出這么一種問題。
“當然,畢竟無論是好的記憶還是不好的記憶,那都是我人生不可或缺的經歷。”
顧晚很認真:“人不可能循環地永遠待在自己喜歡的時間里,畢竟時間總是在往前走,過去不好的記憶就算會留下心理創傷,但也同樣會給后來的自己給予提醒和警示,那也同樣是寶藏。”
“不然如果選擇舍棄掉不好的記憶的話,以后肯定還會在不好的事情上面接二連三的栽跟頭。”
顧晚很坦然地補充說:
“因為只有吃一塹才能長一智,沒有吃過那個虧也未必是好事。”
“……”
慕容塵短暫地思考后點了點頭,“你說的倒是也有道理,但如果,我說那段記憶是你自己主動想要舍棄的呢?”
顧晚一怔。
隨即才疑惑費解地皺眉。
“我?”
“我自己怎么可能做得出這種事情來?我將所有的經歷都當做人間瑰寶。”
顧晚滿臉的不可置信。
“……那我也就實話告訴你吧。”慕容塵像是實在拗不過顧晚這番態度了,他揚眉解釋說:“被你忘卻的是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