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
簡蔚給顧晚做了個暫停的打斷動作,隨即認真看著她問:“你覺得厲寒錫喜歡你嗎?”
顧晚喉嚨突然有些艱澀。
她只能點頭。
“你覺得你在厲寒錫的心里能超過他自己,排在第一順位嗎?”
如果說這個問題是在四年前,厲寒錫還在跟林語盈演戲的時候,顧晚肯定會搖頭。
但是他們已經走過這么多彎彎繞的崎嶇長路。
晦暗莫明的前路。
他燃燒著的光一直圍繞著她。
照亮前程。
現在的顧晚自然也是沒有做任何的猶豫就迫不及待地點頭。
她清楚地知道厲寒錫愛她。
甚至比愛他自己,還要愛她。
簡蔚笑了,“既然你都知道那就好辦多了,你愛厲寒錫嗎?”
顧晚點頭:“我愛他。”
“那厲寒錫在你的心里,能排在第一順位嗎?”
顧晚突然沉默。
她開口想要辯解,但對著簡蔚通透明亮到像是能看破她全部偽裝的眼睛,她又瞬間緘默,好半晌也只能艱澀著抿唇,說:“不是。”
“哦。”簡蔚卻依舊沒有很多震驚情緒,“不知道你是否知道,厲寒錫的失憶是人為而并非意外。”
顧晚沉默地點頭,這件事情她已經知道了,心底也已經有了懷疑的人選。
“而導致于他失憶的人——”
簡蔚突然拉長了話音,像是在故意地跟顧晚賣關子。
“你知道嗎?”
顧晚有所懷疑,但她卻搖了搖頭。
“你知道的。”簡蔚卻神色篤定,“你只是不想跟慕容家撕破臉,你只是覺得在沒有萬全的準備和證據下,這種懷疑還不足以支持你能為了厲寒錫而跟慕容家撕破臉。甚至就算你找到了鐵證,你也不會去跟慕容家撕破臉的,因為你有很多很多的顧慮——”
簡蔚的眼神就像是能直接看到顧晚的靈魂深處似的。
他強硬地要把顧晚內心最深處的逃避情緒揪出來。
“因為在你心底,慕容家的親情始終都排在厲寒錫給予你的愛情之上。你的確愛著厲寒錫,但你也的的確確不舍得放下慕容家給予你的親情。”
“……”
顧晚沉默著垂下腦袋。
她確實是自私的人。
但——
“沒有證據,我的確不會隨意跑回慕容家發瘋。但如果有證據,我也絕對不會愿意將這件事情給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顧晚不愿意掉進簡蔚給她設計的陷阱里,去為自己論證自己到底愛不愛厲寒錫。
她盡力保持冷靜和清醒。
這么說。
“如果你有確鑿的證據,我可以確保自己絕對不會偏袒任何一方,但如果你沒有,我也不可能只憑借心底所謂捕風捉影的懷疑就去給別人蓋棺定論。”
“我也并不覺得,我并沒有因此就和慕容家保持界限,就是我不夠愛厲寒錫的證明。”
“畢竟慕容家和厲家不同,我和厲寒錫也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