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晚慢條斯理地掏了掏耳朵，慵懶地倚靠在麻將桌上，聞主動地接過來了慕容霆的話：

“想讓我就此離開厲寒錫，不要再跟他繼續糾纏不清嗎？”

“呃。”

慕容霆瞬間心虛地再度跟其余人面面相覷，很顯然，他們都沒想到顧晚能這么聰明，一針見血。

慕容霆有些遲疑地訕笑：“妹妹你怎么會知道……”

“這種事情我幾乎不用用腦子，用腳趾頭也能想到吧。”顧晚微微撇嘴，“你們對厲寒錫的討厭我都看在眼里，前幾天的時候，你們在看到我從厲寒錫的家里出來的時候，個個都摩拳擦掌，像是要恨不得活活把他揍死似的，我又怎么可能看不出來你們對他的厭惡情緒。”

雖然在說這些話時，避免讓他們多想，顧晚已經在盡可能地強迫自己在用漫不經心又閑適淡淡的語氣了，可是在說到最后這句話的時候，顧晚卻還是覺得難免有些傷神。

慕容家的人都很排斥厲寒錫。

她看在眼里。

但是卻沒想到會這么地排斥，這幾位哥哥們甚至不惜用明知道算計她也肯定會讓她不高興的方式，也想讓她徹底離開厲寒錫。

可是……

可是顧晚卻也只能幽幽地嘆息。

慕容霆看顧晚這副表情就知道她肯定傷心了，急忙安慰可是說：“妹妹你不要太生氣，我們其實也沒有什么別的想法，就是覺得厲寒錫他配不上你，他對感情三心二意又曾經那么欺負你，我們先前顧忌你的想法和態度，都還沒有來得及向他給你討回公道，又怎么可能還能容忍他繼續欺負你呢？”

可是看著顧晚好像越來越不開心的表情，慕容霆又咬牙做出了退讓。

“其實我們幾個也并不算特別討厭他，一定要堅持你不能跟他繼續在一起的想法和態度，只是覺得他還沒有為欺負你的事情付出代價呢，如果就真的讓他這么輕而易舉地再次得到你的真心，那真的就實在是太便宜他了。”

慕容霆越想越覺得生氣。

顧晚卻失魂落魄，忍不住開始胡思亂想——厲寒錫真的沒有付出代價嗎？如果沒有的話，他叛離厲家，遭遇槍戰，后被人算計莫名其妙地失憶，以至于現在一旦想起來跟她有關的事情就會頭疼欲裂地發病，并且頻繁看望心理醫生的情況，又是為了誰因為什么呢？

這其中的一樁樁，一件件。

哪件跟她沒關系？

厲寒錫何止是沒有因為曾經跟顧晚相關的事情而付出代價？甚至都可以說，厲寒錫現在所遭遇的一切都跟顧晚有著難以脫卸的責任。

如果厲寒錫一開始就沒有遇到顧晚的話，就根本不會遭遇現在的種種，他說不準已經在厲家蟄伏隱忍多年，已經查詢到了真正困擾他多年心病的真相，也已經真正憑借自己的努力走到人生巔峰。

他不至于心病沒沒解，又添新仇。

更不至于……

會因為她就直接放棄他先前好容易查到的重重。

顧晚扶額苦笑，只覺得心底酸澀地難以表。

“根本就不是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