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厲寒錫是無辜的,也知道我這么做無異于是在故意殺人,可是當時,我是真的抱著要跟厲寒錫同歸于盡的念頭。這樣雖然我死了,但是我也能替你解決掉一個心腹大患。也算值得。”
顧晚目瞪口呆。
顧晚:“……”
沉默。
對于季宴剛才說之所以發生車禍是因為他的車輛被人動了手腳,所以他不得不撞向無辜車輛,來逼停自己的車,她將信將疑。
因為想要逼停自己的車有很多辦法,沒必要非要撞擊把車輛撞得報廢。
只是顧晚有疑惑卻沒問。
卻沒想到季宴會在短暫的沉默后,竟然會選擇跟顧晚開誠布公,坦誠相告。
說完,季宴無奈扶額。
羞愧地不敢抬頭。
“真是不好意思,原本想把這件事情爛到肚子里也不想承認的,但是我發現我好像不能容忍自己對你說謊,所以還是說出來了。”
“真是慚愧,讓你看到我最卑劣的一面了。”
“……”
顧晚沒有話講,她也沒什么話能心安理得地說了。
季宴對她沒有任何隱瞞。
季宴事事照顧她。
甚至在最后的緊要關頭,季宴還在惦念記掛著的人卻還是她。
她又能說什么呢?
指責嗎?
誰指責季宴都可以,唯獨她做不到心安理得理直氣壯。
“謝謝你。”
沉默了半晌,顧晚也只能說出來這句話,“但是這件事情到底你也是做錯了,所以可能還是需要去給厲寒錫道歉。”
“你應該已經替我道過歉了吧?”季宴苦笑,“你心腸那般軟,在知道這件事情后,肯定已經在厲寒錫面前替我開脫過,否則按照厲寒錫那睚眥必報的脾性,我不可能會這么簡單就被保釋得出來,不過——他應該沒故意刁難你或者提什么冒犯的要求吧?”
季宴說到這里又突然緊張起來。
“如果他對你提出了冒犯的要求你千萬別同意,你好不容易才徹底擺脫他,我不想你因為我而再度落入他的陷阱。這件事情確實是我錯了,我愿意接受法律的懲處,也愿意接受他的任何報復,但是你絕對不能……”
“沒關系的。”季宴是真的有些著急了,他久為溫和平靜的眉眼都緊蹙著,像是恨不得立刻就要去找厲寒錫過去解釋清楚似的,顧晚只能急忙拽住了他,“厲寒錫沒有為難我,是我不小心把他剛縫合的傷口給弄破了,為表我對他的歉意,主動說在他出院之前做他的護工照顧他。”
“……”季宴將信將疑,“就這樣嗎?”
顧晚故意揚眉,“這樣還不夠嗎?”
她去照顧厲寒錫哎。
護工。
還貼身的。
得到顧晚肯定的眼神后,季宴則是不可置信第瞪大了眼睛,有些恍惚和茫然。
心下有了簡單的定數。
看來厲寒錫對顧晚真的很容忍了,這么重的事他那般睚眥必報的脾性竟然也能忍,甚至這么好的機會,他也沒趁機提出什么霸王條款來。
季宴想了想,仍然是覺得顧晚應該沒說實話,他有些放心不下,所以在韓助理出來后他立刻說:“我先去酒店洗漱,隨后就去醫院找他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