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得不委身給厲寒錫的時候,并沒有覺得羞恥,畢竟誰讓她喜歡厲寒錫呢?但是她喜歡厲寒錫,她就想著要跟厲寒錫光明正大地站在一起,而不是成為被他豢養在私人別墅的金絲雀。
金絲雀能享有的只有寵,沒有愛。
可她想要的只有愛。
但是被買回來的金絲雀是不配跟金主談愛的,畢竟愛是一種很奢侈的感情。而兩個不平等的人之間,是不可能會真的產生這種奢侈的感情的。
于是顧晚就開始咬牙拼命繪畫拼命修復古物掙錢,其目的就是為了能早日攢夠厲寒錫買她時花費的三個億。
當時她想的是,到時候她把錢還給厲寒錫,就去問他要不要跟她談戀愛。
結果沒想到,她的錢還沒攢后,厲寒錫就要訂婚。
她試著讓厲寒錫不要訂婚,她說她不想做插足別人婚約的第三者,可厲寒錫卻只是要她別失了分寸。
她終于意識到在厲寒錫眼里,她就只是個供他消遣的玩意兒,她跟他永遠都不配談論平等。
后來她終于攢夠錢還給了厲寒錫也鼓起勇氣提了分手,但厲寒錫卻比她想象中的還要憤怒。
厲寒錫不許她提分手。
即便她已經不再欠他。
在他眼里,她依舊是他的附庸。
多霸道。
后來顧晚終于借助厲老爺子的勢力離開了華國,但沒想到厲寒錫卻也發了瘋似的跟了過來。
聽到厲寒錫說他從來都沒喜歡過林語盈,之所以訂婚也是權宜之意各取所需時,顧晚什么心情?
說不清了。
先前看到厲寒錫和林語盈親昵時的失落難過情緒,已經距離她很遠了,她拼命回想也想不起來。
但不適感卻仍然存在。
那瞬間她很想質問厲寒錫:既然是逢場作戲,“為什么當時你不跟我解釋?”
她沒問。
因為她知道,厲寒錫聽了她這么問后肯定會疑惑地反問:“為什么要跟你解釋?”
畢竟在厲寒錫眼里,她是供厲寒錫消遣的金絲雀。
金絲雀會質問金主問題嗎?
不會。
金絲雀能做的只有乖巧地接受,無論情不情愿,無論等來的到底是雷霆還是雨露。
顧晚沒有自欺欺人,也就沒有把那句更加委屈憤怒的“為什么當時你不愿意跟我解釋,現在卻又愿意解釋給我聽了?”
畢竟就算問了也沒有用。
就算是消遣用的金絲雀,厲寒錫也用了三年,再無論如何也有感情的。
這三年里厲寒錫低頭求和的次數幾乎為零,主動解釋的次數也微乎其微,而這次解釋也很明顯,是因為他意識到自己已經不能再威脅她了。
所以不得不改變計劃。
試著哄她。
但是這才更讓顧晚覺得可笑又可悲——即便現在顧晚覺得她跟厲寒錫是平等的了,厲寒錫卻依舊覺得她是他的附庸,所以解釋后還一臉寫滿了“我都屈尊降貴跟你解釋了,你怎么不知道體諒”的高傲表情。
在厲寒錫這里,似乎就沒有顧晚聽了厲寒錫的解釋后,會不原諒他的這個選項。
他覺得他道了歉。
她就會,她就得,立刻跟他冰釋前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