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晚,你是云禮大師的關門弟子,也幫我提提意見吧。”
林語盈看向顧晚。
顧晚原本靠著秦清置身事外,可是林語盈卻提到了她。
她不得不看了過來。
視線接觸到畫作的瞬間,她瞇起了眼。
這幅畫……
“晚晚,這幅畫怎么樣?”
林語盈熱切的看著顧晚:“說起來,我還沒有看過晚晚的畫呢,也不知道這幅畫能不能如得了晚晚的眼,要是能夠被晚晚夸贊一句,我會非常高興的。”
“晚晚啊,你應該也有畫作在家里吧,不如拿出來讓我學習學習?”
她還想跟顧晚切磋。
顧晚差點沒笑出來。
這幅畫不就是她的《初春》嗎?
昨天才賣出去,今天林語盈就拿出來炫耀了,也不知道她到底是什么型號的傻逼。
不過,這幅畫居然賣給了林語盈,還真是可惜了。
顧晚搖了搖頭,眼神惋惜。
林語盈臉色瞬間就沉了下去。
“晚晚搖頭是什么意思?看不上這幅畫?”她有些委屈的問道。
厲老爺子嚴厲的看了過來:“顧晚,別以為你是云禮大師的弟子就可以眼高于頂,語盈的畫意境非凡,你搖頭到底是什么意思?”
所有人都看向顧晚。
顧晚神色未動,她嘴角揚起一抹淺淡的微笑。
“我還什么都沒說呢,林小姐就知道我看不上你的畫了?那林小姐還真是善解人意呢。”
林語盈臉色一僵,委屈更甚。
“晚晚,是我不好,誤會你了,那你覺得這幅畫怎么樣?”
她繼續問道,仿佛非要得到顧晚的評價才安心。
周圍的人都看著顧晚。
秦清有些擔心的拉了拉顧晚的衣袖,不希望她惹事。
顧晚安撫的拍了拍她的手,讓她不要擔心。
“那林小姐覺得,這幅畫怎么樣?”顧晚站了起來,走到《初春》面前,伸手碰了碰。
這是她很寶貝的一幅畫,要不是為了湊錢還給厲寒錫,她是絕對不會賣的。
“這幅畫是去年春天在海南畫的,春暖花開,萬物復蘇,所以叫初春。”林語盈笑盈盈的開口,她得意的看了一圈。
不僅是厲老爺子對這幅畫贊不絕口,就連厲寒錫都一直看著這幅畫,仿佛很喜歡。
看樣子,這三百萬一點都沒有白花。
她會把壽宴上丟的臉全都找回來的。
“林小姐是不是搞錯了?”顧晚笑了起來,眼神有些嘲諷,“這幅畫里的藍葦草,海南是沒有的。”
她指了指畫作右下角的草叢,那一簇都是藍葦草。
而藍葦草長在江南,海南根本沒有。
林語盈一個作者,居然不知道這個細節,還說這幅畫是在海南采風畫的,簡直是搞笑。
顧晚好整以暇的看著林語盈。
“你怕是把江南記成了海南。”
林語盈的臉色,一下子變得十分難看,她身側的手狠狠的揪在一起,狠狠的繳著。
“……是,我記錯了,是江南。”
所有人的臉色,也一下子變得十分微妙,尤其是厲老爺子。
他吃過的鹽比年輕人吃過的飯都多,怎么可能看不出來林語盈那一瞬間的尷尬。
他花白的眉毛都狠狠的皺了起來。
“因為是去年的事情,所以有些記不清楚了。”
她嬌柔的笑了起來,伸手去拉厲寒錫的袖子:“寒錫,你一定會理解我的,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