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府被圍得水泄不通,離譜到四處墻頭上皆蹲了人,別說是里頭的人,便是夏日里的蠅蟲都別想飛進飛出。
衛府人自是沒法出府尋芨芨草。
“去他娘的。”范奇鮮少在主子跟前爆粗口,此次完全是忍不住,距離文保郎君染上天花已過去兩三日,天花傳染性強,他就不信偌大的臨安城只他們衛府中招。
難不成有一家中招便如此對待?
便是將圣人身邊的禁軍悉數調出,亦是不夠的!
“主子,白風只需將墻頭上的那些蒼蠅引開,屬下便能沖出去,屬下定能為文保小郎君尋來芨芨草!”范奇梗著脖子,腳步已向書房門邁去,就等著主子一聲令下,他便毫不猶豫地提劍沖出去。
書房內靜的落針可聞。
衛肅一不發地用修長的手指抵著緊蹙的眉心。
范奇甫要開口再說些什么,被身旁的白風拉住。
白風沖他搖了搖頭。
文保小郎君染上天花,主子雖不是親父卻勝似親父,且主子向來是有主意的,若是莽撞有用,主子定是第一個沖出去的!
“白風,傳消息給太子。”沉寂良久的衛肅開口,語落,目光警示地看向漲紅了臉的范奇,“莫要沖動,否則軍法處置!”
范奇:“主子,若是太子有法子,咱們也不會被困在衛府……”
衛肅冷冷地掃了范奇一眼,“出去!”
白風將范奇拽了出去。
“你拉我作甚?!”范奇猛地甩開白風的胳膊,氣得直吼吼,“文保小郎君如今危在旦夕,有一線希望我們也不該放棄,哪怕是用我范奇這條命換文保小郎君的命,我范奇絕不會眨一眨眼!”
“都這個時候了,主子還指望太子,京中如今是何形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