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肅夾著一腔火走到沁雅院。
離了有三尺遠都能聽見院子里傳出的笑聲,數女子笑聲最為響亮,能在府中笑得如此放肆的還能有誰!
眉心蹙了蹙。
身為將軍府的嫡女,該是養的如京中所謂的大家閨秀般,笑不露齒,端莊溫雅、賢淑得體,可偏偏她跳脫跋扈,伶牙俐齒,坐無坐相站無站相,仿若不是女子般。
“范奇,什么時辰了?”衛肅負手而立,問道。
范奇:“主君,辰時過半。”
這個時辰該是由請來的夫子教書認字的,竟在這里嬉戲打鬧,瞧著是平日里自己太仁慈,才讓幾個哥兒無視他所立下的規矩。
蘇錦兮正教幾個哥兒用草編螞蚱。
她在蘇府時別的沒學會,這些小玩意兒是一瞧便會,不光是螞蚱,蜻蜓她也會,便是難編的蛙魚她都能編的栩栩如生。
“大娘子,主君來了。”紫鵑推了推大娘子的肩,小聲說道。
蘇錦兮不以為意,說了句‘來便來吧’便繼續著手上的動作,絲毫未察覺到衛肅那越發冷硬的臉色。
阿耶生氣,四個哥兒最是了解的,這會兒規矩排排站,乖巧的不行。
將手中的螞蚱編好,蘇錦兮方感覺院子里氣氛有些怪,甫一抬頭便對上衛肅那雙深如黑潭般的眸子,像冰塊般冷硬。
蘇錦兮心中腹誹,明明生的一副翩翩公子模樣,整日里卻總板著一張臉,合該像是自己欠他多少黃金似的。
想歸想,樣子還是要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