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崇杰自然是感覺到了茅芙蕖的僵硬,他嘆了口氣,勸道:“芙蕖,你是信國公府的嫡長孫媳婦,對上孝順公婆,對下照顧小姑子女,都是你的責任。珠珠她還能在信國公府待幾日?不管怎么說,珠珠都是我們嬌寵長大的妹妹,我們哪里忍心,看她在白云觀吃那般苦頭......況且,翻過年去,她今年就算是十四歲了。她還能在信國公府再待幾年?芙蕖,我知道你心胸寬廣,你能否看在,她在那般清苦的白云觀中,為你祈福多日,你身體好轉,也有她的功勞......”
茅芙蕖臉色越發白了。
她知道,于明珠對她做的那些種種,雖說皆是誅心之舉,可真要是細細追究起來,她身為嫡長孫媳婦,卻這般“拈酸吃醋”,也是不合婦德的。
至于于崇杰說的什么“為你祈福多日”,更是讓茅芙蕖心一下子如墜冰窖。
什么叫為她祈福多日?
她身體如何變差的,難道于崇杰心里不清楚么?
茅芙蕖心涼了半截。
“芙蕖?”
于崇杰溫聲喚她,好像真的很在意她的看法一樣。
茅芙蕖勉強一笑:“夫君也不必問我。小姑金尊玉貴,在那般清寒的地方呆久了,自然是不妥。”
于崇杰笑意稍稍淡了幾分:“芙蕖,我在好好與你商量,你這般口吻做什么?”
向來溫柔小意的茅芙蕖難得落了臉來,她轉身,有些蕭索的往內室行去,語氣淡淡的:“不做什么,我只是覺得你說得極是。小姑待在白云觀清修不妥罷了,怎么,這也不行了么。”
于崇杰頓時惱火起來:“芙蕖!”
然而茅芙蕖卻不管不顧,掀了內室的珠簾,坐到床上,半晌沒理于崇杰。
于崇杰忍了忍,還是追了上去。
他站在那兒,居高臨下的看著坐在床榻上,臉上顯出幾分疲憊之色的茅芙蕖:“......好,你就當我沒同你說。先前珠珠鉆了牛角尖,找了丫鬟來氣你,是不對。她小孩子心性,你也不要總把這個放在心上。到時候又郁結于心,傷了身體,豈不是又是我的不對?_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