穎王妃是一顆慈母心,方方面面都替女兒考慮了。
她不動聲色的打量著白曉鳳,笑道:“白二夫人能養出天下聞名的六元及第新科狀元,真是教子有方。”
白曉鳳還挺不好意思的:“王妃娘娘謬贊了。我就是一鄉下婦人,哪里懂得什么教子。都是柳哥兒爭氣,打小就愛讀書。當年我們家里窮,飯都要吃不飽了,更別說供柳哥兒讀書了。柳哥兒也懂事,那么小的人兒,沒人教,就自己拿了一本翻爛了的書在那看......”
白曉鳳說起當年,還是挺唏噓的,也有些不大好意思:“瞧我,凈說這些陳年芝麻爛谷子的事,讓王妃娘娘見笑了。”
穎王妃眼中閃過一抹詫異。
發跡者對于窮困潦倒的過去,總是恨不得埋的深深的,別說提了,是一點端倪都不愿意讓人發現。
這位白二夫人倒是實誠。
穎王妃笑了笑,說得誠懇:“白二夫人客氣了,我倒是很愿意聽咱們六元及第狀元郎從前的事。回去也去教教我們家世子,督促他好生讀書。”
說罷,穎王妃又不著痕跡的看了眼女兒。
果不其然,女兒雖說在那端坐著,但腰板微微挺直,顯然很感興趣。
白曉鳳見穎王妃這般說,倒也沒扭捏,說起過去的事來,不好意思的笑了下:“其實也沒什么,也不是我王婆賣瓜,我們柳哥兒,打小讀書就沒讓人操心過。王妃娘娘可能知道,我們一大家子,除了四弟妹是柳老太爺的孫女,出身名門,我們都是鄉野里出來的,哪里懂什么教孩子呢?全靠柳哥兒自己懂事。”
“當年我們全家餓得連窩窩頭都吃不起了,后來是杏杏來了我們家,我們家這日子越過越好,托了杏杏的福,也有了小小的積蓄,咬咬牙供柳哥兒兄弟幾個都去讀了書。”白曉鳳唏噓,“從那時候起,柳哥兒讀書就特別靈光。村里的夫子直夸......后來又拜在了柳老先生門下,當了柳老先生的關門弟子,真要說教導,王妃娘娘您得去問問柳老先生怎么教的。我這個當娘的,那是半點忙都沒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