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慶元被柳老太爺罵的顏面全無,臉色也難看得緊,低吼道:“......爹,你就知道責怪兒子,你知道兒子這些年在京中過的有多不容易么!你告老還鄉走的瀟灑,不給兒子留半點人脈,兒子在京中是步步維艱!”
“我當年還不是沒有半點助力一步步走到大學士之位?!你只是自命不凡,不甘平庸,卻又不想腳踏實地一步步的走,只想走歪門邪道罷了!”柳老太爺就差指著柳慶元的鼻子怒罵了,他情緒難免激動,漲紅著臉,重重咳嗽起來。
眼看著父子倆又要吵起來,杏杏趕忙起身,給柳老太爺拿了顆靜氣凝神的藥丸,喂給柳老太爺吃:“老爺爺,你別激動啊。別為著不肖子孫把自己身體給搭進去。不肖子孫靠不住,栩哥兒只能靠您啊。”
柳老太爺覺得杏杏說的很是。他把藥丸吃了,然后深呼吸,努力讓自己平心靜氣。
“不肖子孫”柳慶元被杏杏這么一個十來歲的小姑娘這么罵,臉皮更掛不住了。
“這又是誰!”柳慶元惱羞成怒,“小小年紀,一點禮數都不懂!”
“我不懂禮數,但我知道寡廉鮮恥啊。”杏杏按住又要生氣的柳老太爺,一雙黑溜溜的杏眼兒直直的看著柳慶元,聲音還帶著女童的甜糯,“您把您的父親氣病在床,又對回娘家省親的侄女惡語相向,對上不孝,對下不慈,還有其他那些事跡,毫無寡廉鮮恥可,您怎么好意思說我這個小孩的啊?”
頓了頓,杏杏真誠發問,“您真的是禮部郎中嗎?真的是在禮部嗎?真的沒有搞錯嗎?”
杏杏打小被嬌寵長大,遇上什么事都心中自有底氣,不卑不亢,自然也不會給任何不值得的人留面子。
這一番話出來,再加最后那真誠三問,好懸沒把柳慶元氣死!
他那層勉力維持的面子被一個小孩子無情的戳破,簡直是氣急敗壞!
“你!”
“你什么你,我覺得我們杏杏說的挺對的!”柳老太爺冷哼一聲。
阿霧也啪啪啪鼓掌:“杏杏說的好!”
柳慶元忍氣吞聲:“......爹,阿霧回來住也就罷了,這小丫頭又是哪里冒出來的!您現在在病中,我們柳家概不見客,讓這小丫頭打哪來回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