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杏年紀小,雖說堅持了大半程,但后面還是脫了力,由槐哥兒抱著過來的。
到了喻駝子家,槐哥兒把杏杏放下,牽著杏杏的手,跟著衛婆子邁進了喻駝子家那破爛的柴門。
杏杏還是頭一遭遇到這種事,那口刷了漆的薄木棺材直直的放在院子里,人不少,但大多壓著聲音說話,根本掩不住屋里傳來的痛苦呻吟聲......
杏杏有些怕,她小臉有些微微發白,死死的握住槐哥兒的手。
槐哥兒感覺到杏杏的害怕,他索性又將杏杏抱回了懷里。
杏杏摟住槐哥兒的脖子,頭埋在槐哥兒的肩膀上,不敢抬頭。
衛婆子略有些擔憂。
她原本想著,族里這種事,讓杏杏來露個臉,等回頭把杏杏名字寫上喻家族譜時,受到的阻力大概會小一些。
這會兒看杏杏害怕的樣子,衛婆子又心疼得很,就怕是小孩子眼睛清澈,看到了什么臟東西。
但人都已經走到這了......
衛婆子猶豫了下,還是沒讓杏杏進屋,讓槐哥兒陪著她在陽光遍地的院子里站一站。
衛婆子自個兒進了喻駝子養傷的那屋——說是養傷,其實就是等死了。
衛婆子進門一看,發現喻駝子比昨晚上喻老頭描述得還要更嚴重幾分。
那臉白慘慘的,已經沒什么血色了。
喻駝子剛娶了半年的小寡婦在那掩著臉哭:“你個死鬼,我本來以為嫁給你,下半輩子可算有了依靠,誰知你竟然是個短命的,這就要丟下我走了......_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