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陸域承,我不要你當我的大叔,我也不需要你成為我的大樹,如果可以,請讓我成為你枝頭上的青鳥,哪怕只是在你身邊,陪著你,就行了。”花璇懇切地拜托著,這無疑讓陸域承身心都震撼著。
“為什么?”他不明白,像他這樣陰暗,在黑夜中丑陋爬行的存在,像個妖怪一般叫人瘆的慌的存在,要值得她說這些話,明明......明明她只要答應他不會跑了就可以了,可好像老天爺給了他人生一個驚喜,一個荒唐的驚喜,讓她出現在自己的身邊。
“什么為什么?”花璇不懂他問的什么。
陸域承捏著她下巴的手收緊。
“你知道嗎?我跟你說的這些,我從未跟任何人說過,哪怕是舒虞,我也沒有將真正完整的真相告訴過她,我怕她會接受不了那種居心叵測,陰暗狠毒的我,畢竟我身上也確實流著這陸家的血,跟那惡魔同出一源,我怕她怕我,你為什么要說讓我不要難過,要說留在我身邊呢?”
他覺得不可思議,更不可思議的是,他現在才反應過來自己把一切,自己所有的一切全告訴了這個丫頭。
那么丑陋的,那么可憐的,都說了。
“因為......因為......”花璇想說因為什么?因為心疼嗎?不是,不是心疼,不僅僅是心疼,“因為我愛你啊,大叔,因為我真的愛慕著你,所以我不愿意讓你繼續一個人在背負這些,如果我成為不了你接下來人生的那道光,那就讓我陪著你好了,就當你可憐我,可憐我這個愛你的人,讓我留下來,不行嗎?”
“!”
陸域承只覺得自己四肢百骸的血液都在翻滾躁動,想要是爆炸了一般。
他的五官緊繃著,這是他從未有過情緒爆發。
他情難自已地狠狠地問住了這張小嘴,他近乎貪婪地汲取著她口中的芳甜。
這樣的小嘴,怎么會說出那些話來的。
他真的很像完整地將她占為己有,揉進自己的骨血中去。
曾經那些猶豫的,那些遲疑的,都在一瞬間全數消散了,哪怕是他之前對她的善念,覺得她能遇到更好的男人過一輩子的那種心境也都沒了,他放不開這個傻氣的女人了,從懵懵懂懂地用樹枝敲他的窗戶,滿頭樹葉將橙黃色的柿子遞給他的時候,他就該知道,這個女孩已經闖進了他的生命里。
那嘰嘰喳喳的兩年山里生活,他原本以為的只是吵鬧他生活的丫頭,其實她的聲音早就已經成為了他想要的那一部分。
他的世界太過黑暗,太過寂靜,是她的聲音啊,那兩年是她說不完的話,是她青春活力的聲音,穿過了重重的黑暗,喚醒著他,拉著他指引著他前行的,可惜,他竟然現在才真正的認知到。
花璇被松開的時候,腿都軟了,整個人都攀附在他的身上,是他的手臂在支撐著她,她臉頰嫣紅著。
她是得到了同意了嗎。
“小花璇,以后你就是想要離開我,也沒有機會了。”他該溫柔地說著一輩子的承諾的,但是那不是他,真正的他就是這么陰森險惡的。
花璇怔怔地抬起頭,看向他。
“不需要這樣的機會,陸域承,我不需要,你聽到了嗎?”
她明艷地笑著,重重地說道,那一刻,陸域承不是覺得有一道光落入了他漆黑的深淵里來,而是他的深淵有了一輪明日,照亮了所有一般。
“你就這么不怕我會傷害你嗎?成為我的所有物,連我自己都不敢保證,我會對你占有到什么樣的地步。”他從未有過真正屬于自己的東西啊。
從未。
曾經唯一想要留住的舒虞,他也沒有選著折斷她的雙臂留下,而現在,他身體里的那些惡魔的基因,都在喧囂著,他要花璇。
只要一個,這個荒涼的世界,他只要她一個。
花璇能感受到他的變化,他的目光那么的濃郁深邃,他在恐懼還是在緊張,亦或是他在哀求。
“陸域承,那天晚上,其實,其實是我勾引你的,你是沒有中藥,但是我身上卻是有著讓你能沉迷的藥粉,那種香氣是讓你看著我都能有感覺的,我,我故意在身上抹的。”花璇像個犯錯的小孩,臉很紅,很紅。
而陸域承怔愣了好幾秒。
“......”
倏忽。
笑聲,雷鳴的笑聲,暢快的笑聲在套房里想起來。
他從未這么笑過,花璇也從未見過他笑的這么純粹,這么開心,她不知道自己該窘迫,還是該癡迷地看著他的容顏。
他這樣笑起來,真的真的很好很好。
她希望他能這樣笑著,她不要他當那個沉默成熟穩重的大叔。
“陸域承,能為我這么一直笑嗎?”花璇小聲地問。
陸域承笑容淡去,看著她,只是看著,看到花璇眼里出現了驚愕。
因為。
因為眼前的這個男人,這個在她世界里最厲害的男人,在落淚。
他的臉頰兩旁,淚水如溪流一般。
“你別哭啊。”花璇心疼死了,伸手抹掉,可是擦不完,她擦不完。
她笨拙地一遍一遍,最后被兩只大手捉住,在她迷惑的目光下,她的手,被親吻著。
“花璇,求你一件事?”
“嗯?”
“愛我,可以嗎?”_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