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仕國緩緩握成拳,看著她。
即使他這一生都不想去面對這個羞辱的問題,但它永遠都鮮明地擺在這,這個女人,跟自己生活在一起三十多年的女人,并不愛他。
而他們的聯姻,不過是那時候最適合的人選。
他得到了翟家的幫助,在政壇上平步青云,而他當時許下的保證就是,他必定會讓她高人一等,至少,不會讓她矮了沈落荷一截。
原因就是。
翟月英從小到大想嫁的人是他的哥哥,周仕庭。
兩個人針鋒相對,目齜欲裂。
恰時,敲門聲傳來。
兩個人氣性都不小,惱火地瞪向門口。
“滾出去!”
翟月英幾乎是脫口而出,可一看,是自己的親兒子,瞬間,火氣散了去,連忙換了個臉一般,快速地朝著門口走去。
“小烈,你怎么來了?不是說跟朋友聚聚嗎?好不容易休假三天,多出去結交朋友啊,蘭若嗎?沒跟你一起回來嗎?”翟月英換著一張溫柔慈祥地臉問了去。
周烈看著屋里的狼藉,神色淡淡。
“蘭若已經出國了。”他回答。
屋里的兩個人顯然一震。
“什么?出國?她才回國多久,而且婚期已經定下來了,她現在出國干什么?婚禮的事還有很多要籌備......”翟月英十分不滿地說道。
“不會有婚禮。”周烈已經打斷了她的話。
翟月英眼睛都快要瞪出來一般。
“小烈你這話什么意思?”
周烈背靠著門檻。
“她回來訂婚只是為了兩家最后的那點顏面,如今就是她父母也找不回來她。”
“她要悔婚?!”翟月英抓著周烈問。
周烈扯了扯嘴角。
悔婚。
多年前,他們曾經在懵懂歲月無數次地幻想一起走近婚姻的殿堂,交換對戒,甚至他們在廝磨溫存的時候,連孩子的名字都想過。
可是。
很多年前,他們分開的時候,就注定,走不到一起了。
這次再見。
并不是舊情人再見的感慨唏噓,而是絕望。
“小烈你說話啊?你們倆不是談了很多年嗎?居蘭若為什么要走?你們之間出問題了嗎?我就說為什么她在國外逗留這么多年不回來,是不是她背叛了你,在外面談了?”翟月英質問。
周烈看著眼前的母親,只覺得陌生。
“是不是!你們倆青梅竹馬,一起長大,不是從小就約定好,長大結婚嗎?如果她沒有別的男人,怎么會背叛你,這小賤人,我要去居家問個清楚!”翟月英毫無形象。
而她話里的居蘭若,之前都是小閨女這么叫著的居蘭若,此時成了她口中的小賤人。
周烈只覺得可笑。
翟月英看著自己兒子臉上的冷笑,愣了下。
“小烈,你笑什么!”
“不要把您的痛苦附注在每個人身上。”周烈冷漠地說來。
翟月英整個表情都僵硬住了,眼里都是不可置信。
“你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