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清塵的嗓子早就喊破了,他努力把臉往胸膛埋:“鬼,你是惡鬼!”
“蕭大人,看來你的骨頭確實硬。”說著,陸懷川手腕用力,劍尖刺破蕭清塵的臉。
“不!”
蕭清塵大吼,“我說,我交代!別再折磨我了!”
他像一條狗,在地上爬著,拋掉尊嚴,舍棄人格,他只想活命。
“國公大人,我都說了,能——能不饒我一命。”蕭清塵哀求著,跟陸懷川談條件。
陸懷川懶得廢話,抵著劍往里刺。
蕭清塵叫得凄慘,疼得抽搐:“是二皇子,他給我傳的信,信是何峰帶來的!”
后腦撞到樹干上,尚在昏迷的何峰眼皮猛地動了一下。
陸懷川收起劍,蕭清塵急促喘著,“郎,郎中,大人,我需要郎中。”
他傷得太重了,體內迅速失血,他眼前變得白茫茫,身體也開始發冷。
陸懷川扔掉劍,轉過身,對外頭被他雷霆手段震懾到的侍衛下令:“找郎中吊著他的命,押解回京!”
陸懷川安排心腹留下來監督當地知縣修補堤壩,臨行前,他叫來三郡知府,把自己留下的人介紹給他們。
“他們代使本國公的權柄,若發現哪位大人懶政怠政,可先斬后奏!”
包括孫譚在內,三位知府均抹了把冷汗:“下官謹遵國公大人吩咐,定安置妥當州內災民。”
陸懷川繃著臉,一臉肅穆地離開。
“國公大人,不好了,蕭清塵死了。”
陸淮川心口一緊,“何峰呢?看好他。”
統領雙目無神:“也死了,被毒死了,屬下無能。”
先是弄丟太子,現在又沒看住人犯。
陸懷川抿緊唇角,他遙望北方。
他們的手腳可夠快的。
沉思片刻,陸懷川冷聲道:“派人,八百里加急,把信送到京都去,你親自去!”
漪瀾殿中。
因四皇子中途患病,預計十五日結束的祈福法事,延長至三個月。
蘇鐺、云鑼、響鈴……十數種樂器一刻不停地敲打、搖擺。整座宮廷上方,仿佛被上一層巨大的網。
壓抑,陰沉,聒噪。
這日,扶貴妃跟熹貴妃百無聊賴地坐著。
三皇子本來端端正正地跪坐在蒲團上,他今年十三歲,跟太子和二皇子年紀相仿的他,卻猴兒一般,上躥下跳。
要不是來之前,扶貴妃耳提面命,他早就不知道爬到哪棵樹上抓鳥了。
遠遠瞧見許沐澤在蒲團上蹭來蹭去,扶貴妃臉上一黑。
她叫來宮女去警告許沐澤。
在這漪瀾殿,皇后都討不到好處,扶舒晴又是個謹慎小心,唯恐行將踏錯的性子。
宮女走來,在三皇子耳邊低語一陣兒。
許沐澤縱然再不情愿,也只能垂著腦袋“哦”了一聲。
從卯時到現在,他已經跪了好幾個時辰了,膝蓋酸麻脹痛,竟比蹲馬步還要難耐。
趁著沒人注意,他爬了起來,往側殿走去。
方才他聽漪瀾殿的小宮女說,四皇子今日就被安置在偏殿。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