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應允了。
一行人分批進城,趕在宵禁之前,繳納了進城的費用,低調進入氽渚郡。
郡內百姓倒是安居樂業,甚至有孩童舉著風車追打笑鬧。
看到城內的景象,太子板起臉。
這氽渚郡的知縣可真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城外的難民就不管不顧了嗎?
壓著火氣,許楓霖一行來到了知縣府。
“來者何人,這里可是知縣府!識相的趕緊滾!”
太子隨從亮出令牌:“太子在此,見到太子,還不趕緊跪下!”
侍衛傻眼了,“撲通”一聲,膝蓋著地。
“小的有眼無珠,不知太子殿下駕臨,太子千歲千歲千千歲!”
侍衛身子發抖,許楓霖冷哼一聲,帶著人闖入知縣府。
早有侍衛沖進去稟告,方才還在狎妓作樂、衣衫不整的王知縣帶著縣丞跟主簿,匆忙戴上官帽,沖了出來。
院中,一個年紀尚小,但難掩一身天家貴氣,定是太子。
至于立于太子身側,一身虎猛之氣的高大男子,應該就是鎮國公!
這么尊貴的人,怎么就來了氽渚郡,他們不應該去找知府大人嗎?
幾人心里又慌又亂,一個接一個,串糖葫蘆一般,跪了一地。
“下官不知太子跟鎮國公駕臨,有失遠迎,還請恕罪。”
王知縣的身子抖,聲音也抖得厲害。
許楓霖正要發難,卻聽見了內院傳出來的靡靡之音,跪伏在地的幾人身上,也飄出了女人的脂粉香氣。
許楓霖臉色發青。
正要命人將幾人抓捕,知縣府邸外,傳來一官員的呼喊聲。
“下官江北府知府趙挺之,見過太子殿下。”
趙知府頭戴烏紗帽,身著石青團領衫,胸前的云雁隨著下跪的動作,也低下了頭,一身恭謹。
“來得可夠快的。”許楓霖聲音發冷。
“回稟太子,下官聽聞太子一行經過江北,估摸著您許是來到了氽渚郡,便快馬加鞭趕了來。”
趙挺之雖然跪著,卻不卑不亢,仿佛半點兒沒意識到太子已經滿肚子的火。
“你既然知道本太子路過氽渚郡,那你又可否知道,氽渚郡外難民扎堆,哭聲百里之外盡可聽聞!”
許楓霖厲聲呵斥,臉色也更難看了。
百姓受苦受難,這群官員呢?吃得腦滿腸肥,還有心思狎妓!
可恨,可惡!
“太子殿下,下官進城之前,已然看到了,下官馬上派人處理。”
趙知府向后遞了個眼色,他背后的人立馬將王知縣一干人等抓了起來。
“你三人尸祿素飡,被太子殿下跟本官逮了個正著,證據確鑿,摘了項上烏紗帽,打入大牢,聽候處置!”
王知縣幾人瞪大眼,還沒來得及爭辯,就被堵了嘴拖走了。
趙知府向太子拱手,滿臉悔意道:“太子殿下,下官有罪,竟不知下頭的官員如此大膽,請太子殿下降罪!”
趙挺之這一手釜底抽薪何其漂亮,許楓霖愣了半天,在陸懷川的示意下,暫且壓制怒火,平靜道:“趙知府明察秋毫,本太子若是處置了你,倒顯得本太子不近人情了!”
“太子殿下,您舟車勞頓,先在氽渚郡歇下吧,微臣馬上安排。”趙知府滿臉熱情。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