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趙豐年進殿后,朱雄英就一直在觀察著他的表現,見他雖有些拘謹,但行事還算有禮。
他有些好奇地問道:“今日乃是人才招募會第一天,許多人都在觀望,怎你就去報名了?”
趙豐年聽到這話頓了一下,眸光有些猶豫,但最后還是說了實話,“不瞞殿下,實在是在下家境窘迫,在下多年讀書不事生產,無奈之下見到了告示,看到上面所寫待遇豐厚,便來報了名。”
朱棡聽到這話皺起眉,“你不是童生嗎?不至于淪落到這般地步吧?”
他甚至有些懷疑起這人的真實身份來。
趙豐年聞,不由得苦笑一聲,“在下本在村里開了個私塾,教導村中子弟讀書,但無奈半月前,妻子生了重病,在下將家中能賣的都賣了,可還是湊不夠銀子來治病。”
聽了趙豐年的解釋,朱棡臉上了然,難怪。
隨后,朱棡又問了他一些治理地方的問題,發現這個趙豐年,還挺有兩把刷子的。
盡管只是個童生,但許是人生經歷的多,反倒是比一些少年天才處事更沉穩出色。
而且他是為了重病的妻子才選擇去海外,可見其有情有義。
朱棡見獵心喜,當場就把此人給定了下來,“你日后就隨本王去海外吧,保你當個縣令還是沒問題的。”
“至于你妻子的病,本王出錢給治了。”
趙豐年聞大喜,忙跪下對著朱棡磕了個頭,“多謝晉王殿下!”
其實這有些不合規矩,但規矩是人定的,朱雄英在場都沒什么意見,那些沒來的藩王們難道還能阻止朱棡不成?
趙豐年的事,算是給此次招募會開了個好頭。
朱雄英沒在海外賢才館待多久就離開了,坐上馬車去了五城兵馬司,也是如今的大明治警司總衙門。
這段時間一直沒顧上治警司的事務,如今可要和舅姥爺好好商議一番。
去往治警司的馬車上,朱雄英腦子里忽然冒出來一個想法,他要不要搞一個和后世求職綜藝《職來職往》《非你莫屬》那樣的活動?
等到人才招募會結束后,各大藩王開始選人時,倒是可以考慮一下。
想象一下,一群天潢貴胄的藩王們,努力爭取自己看中的人才,不知道現場該有多熱鬧。
朱雄英想想都覺得有意思,也可以給大明平淡的生活中增添一絲樂趣。
想到這里,朱雄英掀起車簾對外面的人吩咐道:“去查查這個趙豐年,他所說的消息準不準。”
“是!”
對于這種確定會去海外藩王當官的人,朱雄英都會派人去調查起各自的過往經歷,說不定什么時候就會用上。
很快,馬車停在了治警司門前,隨侍的宮人早就去傳信了。
朱雄英從馬車上下來后,見到門口負責值守的差役,不禁皺起了眉。
自藍玉卸任左都督的位置,擔任治警司總司長后,就沒有再上早朝,二人也有一些時間沒見了。
不過,看著這門口冷清的衙門,朱雄英心底不由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
門外的差役這時才認出朱雄英的身份,忙下跪行禮。
朱雄英擺了擺手,徑直掠過了他們往里走去。
甫一進到衙門內,朱雄英懸著的心終于死了。
果然,他就不該指望一個戰瘋子能管好這治警司。
聽著不遠處傳來震天響的呼嚕聲,以及院內一股縈繞不散的酒氣,朱雄英面色漸漸難看起來。
好家伙,他讓藍玉來治警司,結果藍玉在這里喝大酒,整個衙門都見不到做事的人。_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