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兒他也不再伏低做小的演戲,整個人都強硬起來。
“就算你是太孫,你也不能動我!”
“只有皇上才能任免我的職位!我有免死金牌!你不能殺我!”
李大年表面癲狂,實則心里發虛,他當然知道這免死金牌實際的作用不大,但他也只是想讓朱雄英顧忌一些情面,放過他。
朱雄英挑了下眉,“免死金牌?”
“好啊,那就免你一死,日后就在北鎮撫司的大牢里度過余生吧。”
還敢拿著免死金牌來威脅自己?
真是上趕著找死啊!
這免死金牌若是真這么有用,牽扯進胡惟庸一案里的人還會死那么多嗎?
若是叫朱元璋知道了此事,恐怕直接就能砍了李大年的頭。
朱雄英看向身側北鎮撫司的人,“你叫什么?”
“回太孫,卑職朱四。”
“十三太保之一?”
十三太保皆被賜下朱姓,平日行事有越職之權,手上全力很大。
朱雄英微微蹙起眉,知道北鎮撫司派他來肯定不單單是為了李大年的事。
“還請朱四太保將這人關進北鎮撫司,誰來要人都不能放,就說是我說的。”
“是!”
朱四應下后,又對著朱雄英稟報一句,“方孝孺現在還吊在詔獄門前,很多大臣都在向北鎮撫司施壓,卑職來問問太孫的意思。”
朱雄英沉默一瞬,他能這么問出來,說明朱元璋心里已經有了決斷,只是顧忌他的面子才派人過來詢問一番罷了。
他攥緊了身側的拳頭,險些就要忍不住開口。
但想到那日和朱元璋的對話,朱雄英又強壓下了這番念頭,冷聲道:“隨你們,不必問我。”
朱四拱了拱手,帶著李大年就要走,倒是李景隆沒忍住。
“憑什么那些大臣讓把人放下來就放下來?狗日的方孝孺可是犯的謀逆死罪!就這么輕易放過他?”
“這要是讓明教那些人知道了都得氣活,憑什么方孝孺能活得好好的,他們骨灰都被揚了?”
眼看著李景隆越發口無遮攔,朱雄英忙將他的嘴堵住了,“大哥,我知道你是為我抱不平,但是有些話不能說!”
李景隆閉上了嘴,他當然知道有些話不能說,那他不是為朱雄英委屈嘛!
好不容易九死一生從明教賊人手里逃回來了,結果還沒等回宮就遇上刺殺。
雖然說已經被他預料到了,根本沒有出事。
那刺殺的人就不該死嗎?!
朱雄英安撫地笑了笑,“大哥,我是那種有仇不報的人嗎?且等著吧,招惹過我的人勢必會付出代價,如今暫且放過他們而已。”
說這話時,朱雄英眼底涌動著深深殺意。
李景隆感受到了,也就沒再多,“行,你心里有數就好。”
朱雄英看著朱四離開的背影,臉上一片晦暗,等到換稻種桑計劃完成,就是清算這一切的時候。
……
江南織造府。
王鴻彬急匆匆走進了衙門內,看著穩坐在書房的周恒,話里帶上幾分埋怨,“周大人你真是一點都不急啊!”
“外面可是都鬧起來了!_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