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這個世上的一切都覺得,充滿了敵意,有人要害自己的孩子。
在這個孩子尚未誕生之前,朱標下手也變得狠辣了許多,這時才能略微理解老朱對自己的維護。
當天夜里,朱標就叫來了李勝,寫了一封密信交給他,然后直接了當跟道。
“將這封密信送到涼國公藍玉府上去,不送過去之前先給陛下過目一番,陛下確認無誤后再送到藍玉手中。”
“送給藍玉?”
李勝驚了,一提到藍玉兩個字,他雙腿就開始打顫。
他只是個文官,而且還是最膽小怕事的文官,哪來的底氣去給藍大將軍送信。
誰不知道藍大將軍跟太子爺如今的關系變得波詭云譎,但他自然也是不敢抗命的,點了點頭就轉身走了下去。
先是去了乾清宮中,將這封信呈給朱元璋看了看。
朱元璋拿起信閱讀了一番后,沉默了,良久沒有說話,只是揮了揮手。
“太子殿下讓你怎么做,你就怎么做吧。”
然后又命人在這封信上加上了圣旨大印,因為這封信是以朱元璋的口吻寫的,算是朱標替朱元璋代理。
李勝下班便立馬回到應天城自己的府邸之中。
應天城如今的地價由于各地商人都被打倒,大部分土地歸了公,土地價格就不存在什么炒起來。
李勝這種薪水微薄,也沒什么后臺的小官也被朝廷分了一座宅子和幾個奴仆。
這倒是讓李勝最近的生活水準提高了不少,但往常他都是直接住在公榭中的,很少回去。
李勝脫掉一身官服,一旁自然有侍女下人上前來,替他換上一身常服道袍,插上玉簪子。
馬有專人負責牽馬拴在門前,雖然生活水準提高了不少,可李勝臉上全是痛苦猶豫之色。
身上背著一個黃色匣子,這匣子里面自然就是圣旨了,也就是朱標之前寫的那封交給藍大將軍的信。
李勝是真不想摻和進這種事兒了,論忠心他沒話說,對朱標比對誰都忠心。
但膽小怕事也是真的。
但他不知道的是,朱標正是確認此次沒有什么危險才敢讓他去送信。
不然,他這種膽小怕事的性子,怕是扛不住人家的酷刑。
第二天清晨,李勝在府內吃過了一頓晌午飯,就背著黃匣子包裹,穿著一身道袍出門了,騎上了馬馬不停蹄的朝著應天城外沖去。
距離應天城郊不遠處的十幾里路程就能看見一座輝煌無比的府邸,只是這府邸跟幾個月之前比起來略有凋敝罷了。
如今藍玉的大多數義子都被分散到了鄉里,上門的官員也幾乎絕跡。
原因很簡單,這些官員都不存在了。
如今朝中全都是張黨的人,都是張居正親自一個個提拔上來,很多都是底層讀書人,自然來不及攀附著藍大將軍。
更何況隨著太子殿下在戰場上連戰連捷,藍大將軍的處境也顯得更加尷尬。
之前該造反時不造反,現在再來造反說到底也說不過去吧。
猶豫良久,李勝還是走上前扣門,藍大將軍府的門房走出來。
之前趾高氣揚的門房,如今對誰都是笑臉相迎,還帶著一股戒備,滿臉堆笑道。
“這位大人,不知您是。”
“李勝,咳咳...”
李勝咳嗽的兩聲,緩緩開口的。
“太子府所屬五品中書舍人李勝。”
“原來是李大人,快快請進,不知前來藍府有何要事?”
李勝沒說圣旨的事,只是試探性的說道。
“太子爺讓我給大將軍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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