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的大臣們心知肚明這些門道,若需要當官的直接去開口要的話,那定然是孝敬的數額不能滿足當地官府的胃口。
夜廷淵冷冷開口:“七妹現在擅長血口噴人了?”
“是不是血口噴人,父皇自有決斷。”夜紅綾轉頭看著他,語氣淡淡,“四皇兄急什么?”
夜廷淵臉色陰沉:“你以為偽造個證據——”
“證據確鑿,一個字都沒有造假。”夜紅綾淡道,“本宮可以拿項上人頭擔保。”
夜廷淵攥緊了手。
“沈家曾經孝敬季大人的銀兩在這本賬冊上,幾年下來,數目非常可觀。”夜紅綾語氣淡淡,仿佛只是在陳述一件再尋常不過的事實,“不過人都是貪得無厭的,欲望就像個永遠填不滿的無底洞。今年夏天,季大人派人去沈家提親,想要沈家女兒給他的兒子做妾,沈家沒同意,于是季大人記恨在心,在秋闈上把沈家養子沈寒衣的名字刷了下來。”
事情的確不是什么大事。
經商之人就算家產多龐大,家中若無當官之人做主,也容易被人惦記上。
尤其是家業發展到了一定程度,上面若無人撐腰,什么時候被人連根拔起都不知道。沈家并非不明白這個道理,所以該變通的時候愿意變通,該出銀子的時候也出銀子,在能力范圍之內盡可能地滿足父母官的要求。
但人心不足蛇吞象。
季大人已經不滿足于每年孝敬的錢,而是生出了吞沈家家產的想法,但就算要吞,也不能明著來,否則不成了地痞惡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