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紅綾沒說話。
她覺得自己的人生就像是一場荒誕而不真實的戲劇,連她自己都沒料到,短短半年之內會經歷這么多事情,眼下身在南圣,可回想這一路行來的經歷,依然有種置身夢中的感覺。
素來冷心冷情,心里從未因任何事情有過猶疑矛盾,可此番在對待容修的感情上,她罕見地感到進退兩難。
誠然,這個人總說不要讓感動取代喜歡,不會讓前世的事成為束縛她的壓力,但這件事真真切切發生過,她也真真切切感受到了來自于他身上這般飛蛾撲火的情深,感受到了他不顧一切的執念,這種感情于她而,本就已經超出了可控制的范疇。
她從未想過要跟誰來一場轟轟烈烈的愛戀,甚至對這種強烈到不顧一切的感情生出了真實的壓力,更不可能當做什么事情都沒有發生過。
辜負,則有負罪感。
正如墨白所說,她可以負盡天下人,卻獨獨不能負了他,他受不住。
不辜負,就得還他一世情深。
可她比任何人都明白,以她目前的狀態根本做不到為了感情而舍棄一切,尤其是她對這種生活環境的不適應。
暫時來說,她還沒有想出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
容修也許是察覺到了她心里的想法,眸光微暗,卻什么也不說,只靜靜地擁緊了她,把所有情緒都壓下,不舍放手,卻也不愿讓她為難。
…
接下來幾天里,夜紅綾安安靜靜地待在王府,沒有出去,也沒人再來打擾她,容修每日出入宮廷,在即將登基前的這幾日里,他很忙,忙得腳不沾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