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容修怔住,隨即臉色微變:“愛妃?”
“跪行三千里我大概做不到,不過,”夜紅綾目光落在眼前鋪滿碎石的小徑上,“這點路程應該還可以。”
容修神色猝變:“不行!”
話音剛落,夜紅綾雙膝已經落了地,她的嗓音聽起來清冷冷的,沒什么情緒波動:“容修,你知道嗎?本宮雖是女子,可骨頭卻比男人還硬。即便是出身在動輒需要下跪行禮的宮廷里,從小到大,記憶中本宮卻只跪過一次——是在母妃去世的時候。那時候本宮還小,可天生感情淡薄,已經忘記當時是否難過,可母妃生了我,我該跪她。”
說著,她試著抬起膝蓋往前走了一步,感覺并不舒服,石子磕得膝蓋生疼,但對她來說,這點疼痛并不算什么。
她覺得可以走完這段路程。
“這次跪,本宮不是跪任何人,也不是跪神靈,只是想找找你曾經承受過的滋味。”夜紅綾道,“本宮想知道,人的承受極限在哪里。”
容修不許。
他直接在她面前跪下,以身體阻擋了她的去路,聲音低沉而充滿著壓抑的情感:“愛妃。”
夜紅綾抬眸,跟他四目相對。
“我們回去。”容修抿唇,“以前的事情都過去了,愛妃要體會什么?再者那只是一場夢......”
“只是一場夢嗎?”夜紅綾問他,“那你告訴我,夢中有沒有體會到疼痛滋味?”
容修沉默片刻,終于點頭:“嗯。”
膝蓋被磨破,鮮血淋漓,留下一路血跡,疼到鉆心刺骨,疼到幾乎麻木,疼到兩條腿僵硬滯澀幾乎抬不起來,不分晝夜的跪行而來,疼痛和疲憊幾乎將他淹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