綾墨恭敬應下,走到房門稍遠幾步靠窗的地方站著,跟兩個侍衛隔了幾步,卻又隔得并不太遠。
若書房里發生意外,他可以從窗戶更快一步飛身而進。
房門很快從里面被關上,殷管家收回視線,開始打量著這個叫“綾墨”的侍衛,原想開口問些什么,然而殷管家伺候攝政王數十年,見過無數風雨,一雙眼睛自有識人之能。
眼前這侍衛一看就是個深不可測且冷漠不好溝通的人,想從他的嘴里打探消息,只怕難如登天。
觀其仆,識其主。
能讓這樣一個厲害的少年跟在身邊聽使喚,那位凌公子想來也不是個尋常之輩。
殷管家這般想著,頓時歇了心頭想法,轉身離去。
書房里氣氛比外面更加冷肅,鳳懷瑾撩了袍服,規規矩矩地跪下行了大禮:“懷瑾見過攝政王姑父,王爺千歲。”
坐在巨大書案后面的男人一身黑色織金袍服,正在翻看著案上堆積成山的卷宗,聞淡淡開口:“免禮。”
鳳懷瑾道了聲“謝姑父”,才恭敬地站起身,垂手肅立。
夜紅綾沉默地站在一旁,目光落在書案后的男人面上,約莫三十四五歲的年紀,五官輪廓深邃,周身氣勢沉冷威壓,讓人一眼看去就知道是個身居高位習慣發號施令的男人。
巨大的楠木書案上,除了堆積成山的卷宗,還有一些看起來像是情報的函件,幾本奏折零落攤開在案上無人理會......
冷電般懾人的寒光忽然從對面射了過來。
夜紅綾抬眸,下一瞬便對上了一雙冷如深潭的瞳眸,眸心光芒如刀鋒般寒冽凌厲,幽深難測,帶著顯而易見的審視和鋒銳。
書房里有片刻沉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