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夜紅綾是在賭,她的命顯然比他貴重得多,她千金之軀既然都能無畏生死,他無牽無掛一人,又有什么好怕的?
倘若最后她能成功,至少他也不枉隨心所欲為自己活了一回,甚至可以借著護國公主的勢來助自己復仇——復親娘慘死的仇,復自己這些年委屈隱忍的仇。
倘若不能成功,他也不過是賠上自己賤命一條罷了。
殿中沉寂了良久。
夜紅綾翻看完兩份情報,漫不經心地開口:“寒家庶子博學多才,應該不是別人胡亂夸口。”
寒卿白抿唇淡笑:“就算是夸口,也該夸寒家二公子,而并非臣這個庶子。”
寒家庶子真才實學是有,只是長期以來活在對嫡兄光芒之下,懂得低調隱忍明哲保身,而從不會與人爭長短。
因此寒卿白對于夜紅綾口中的“聽說”雖也有些意外,卻并沒有表露過多的好奇。
護國公主想要知道他的底細,并不難。
夜紅綾嗯了一聲:“下個月底是皇后壽誕,到時候隨本宮一起進宮赴宴。”
寒卿白點頭,并未表現出多少訝異:“是。”
既然達成一致,那么夜紅綾把他帶出去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況且他早晚要出現在人前——即便是以庶子和公主側夫的身份。
應下這句話,久久沒有再聽到夜紅綾說話,寒卿白開口告退,臨走之前他盡責地說了一句:“殿下,這位公子練字的姿勢不太對,這樣寫不好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