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方才特別有股沖動想告訴夜蕭肅,真正置他于死地的人是夜紅綾。這扔在大殿上的密函名冊之中,有一半之多都是夜紅綾交上來的。
夜蕭肅就算要恨,也不能只恨哪一個人,更不能因為夜紅綾和夜廷淵沒上朝,就把怨恨都讓他一個人身上發。
可夜慕琛不敢,硬是把話都憋在喉嚨里。
父皇的臉色已經很難看了,他這個時候若是多說一句什么,不用想都知道他父皇絕對會直接遷怒,說不定把他也削權降爵,落得跟夜廷淵一樣無事一身輕的下場。
想到幾位皇子目前就他一個人還站在朝堂上,夜慕琛心里就覺得驚險和僥幸并存,他這幾天上朝都不太敢說話,生怕觸到景帝的哪根敏感神經,給自己惹來無妄之災。
其他大臣更不敢吭聲,面上一片肅穆惶恐,心里卻在暗自思索著儲君之位的最終歸屬。
“朝中最近發生的事情太多,多得讓朕心力交瘁。”景帝冷冷開口,語中壓抑的暴怒讓人心驚肉跳,“朕思來想去,諸多事情起源皆是因儲位而起。既然如此,朕索性就如你們所愿把儲君立下。”
此一出,大臣們頓時精神一震,隨即紛紛跪下:“臣等該死!”
雖跪了下來,可群臣之中仍有數道目光不約而同地偷偷瞄向夜慕琛的方向。
心里忍不住想,大皇子遠在南圣尚未回朝,四皇子最近處境不太妙,三皇子剛剛被貶為庶人打進了天牢,唯一還安然站在朝上的人只有二皇子。
皇上要立的儲君......
那一瞬間,夜慕琛也激動得一顆心砰砰跳,幾乎壓抑不住過度的興奮,心跳如雷,面上卻要強自鎮定,生怕讓景帝看出他的迫不及待。
“該死?”景帝冷笑,“眾卿憂心國之社稷,是穆國百姓的榮幸,朕心甚慰,何來‘該死’一說?”
群臣頓時回神,惶恐道:“臣等該死!皇上息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