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正陽道:“我小心什么,他是縣領導,他要是免我的職,免就是了,我小心有什么用?”
秦晶晶瞥了他兩眼,說:“你就這么不擔心嗎?如果是我,不小心得罪了縣領導,我一定會小心小心再小心,不然,只要隨便給你個小鞋穿,就夠你喝一壺的。”
“知道你在縣里有人,但也不能毫無顧忌,過于自信吧?萬一讓人家抓住了把柄,你就是再有人,也是不行的,說不定還會連累到你背后的人。”
看著秦晶晶精于世故的樣子,葉正陽搖搖頭,笑了笑,說:“如果我犯了什么錯,并且期望領導不處罰,我定然會小心再小心,而實際上,不是我犯了錯,而是別人犯了錯,犯錯之人不知收斂,猖狂至極,不加倍小心,反而讓我這個無錯之人要小心再小心。”
“我明白你所說的意思,就是小心別讓他們無理打壓,既然他們是無理打壓,我就是再小心,又有什么用?該來的總會來,我就看他們是怎么無理打壓的。”
秦晶晶怔怔地看著他,心里不得不佩服葉正陽真的是一個牛人,面對縣領導的威勢,竟然如此淡定,不過他說的確實有道理,畏畏縮縮并不能解決什么問題。
“楊書記還是支持你的,你不用怕,有楊書記給你擋著,諒他也不敢把你怎么樣。”秦晶晶把看向他的目光收回,認真地對他說。
葉正陽也把目光收了回來。
再不收回來,就要陷入里面去了。
秦晶晶身上的香氣會讓人無比陶醉,仿佛春色滿園,花香十里。
“我知道了,謝謝你。”葉正陽答道。
上午十時,縣政府常務副縣長王學典坐著車子來到了青云鎮,一行有三四個人。
貴為常務副縣長,平時除了工作上的檢查指導,他已經很少回到青云鎮了,父母的墳頭也只是讓哥哥姐姐去祭奠,他一般不去。
官一當大了,忠孝就不能兩全,再跑回家,給父母上墳,似乎不太符合他的身份。
即使是因工作原因回到青云,他也不愿意再回到王寨村,與鄉里鄉親們見見面。
或許是近鄉情更怯,但在村民們看來,是他當了縣領導后,架子就開始變大了。
打小上學就離開了王寨村,一直在外面工作學習,確實不想再回到那個小山溝了。
但無奈他隔斷不了與王寨村的聯系,因為他哥哥姐姐還在村子里,王學勝這個大哥,還在村里當村長,有事情不找他找誰?
王學典坐在車子里,一路上閉著眼睛在那里想問題。
作為剛剛年逾四十就當上常務副縣長的他,仕途前景還非常看好,他不想在他仕途的緊要關頭出現什么幺蛾子。
可王學勝身為他的親哥哥,讓鎮里的領導給打了臉,如果他不聞不問,勢必會讓人瞧不起他們王家,明里暗里關系到他的臉面。
可到底該怎么辦呢?
把那個什么葉正陽給免職?
他不分管人事工作,想免葉正陽很是需要費一番周折。
必須另想辦法,讓葉正陽吃點苦頭,找回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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