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斕看梁晉燕不容置喙的決絕表情,再想想之前的經歷,挑釁的話硬生生吞了下去。
一般這種情況,梁晉燕就不是嚇唬她了。
甘斕雖然不怕死,但也不想死得這么別致。
“盛執焰會聽我的不碰我,別人我管不了。”沉默片刻后,甘斕說出了這句話。
梁晉燕將東西扔到旁邊,低笑了一聲:“我看你花邵征的錢花得挺享受。”
“任家恨不得把我打包好送到他床上,我有得選么?”甘斕將后腦勺往車窗上一砸,“你們一個一個有權有勢,我只有被你們玩弄的份兒。”
梁晉燕緘默不語。
他的沉默讓甘斕清醒了一些,她覺得自己大概是腦子進水了——為什么要跟梁晉燕說這些廢話呢。
他又不會因此憐憫她。
“我說過,只要你和盛執焰分手,我可以替你解決任家。”梁晉燕將那天談判時的話重復了一遍。
甘斕呵了一聲,“梁先生還做嗎?我想睡覺了。”
梁晉燕沒理她,靠在椅背上閉上了眼睛,雙手交疊放在身前。
從甘斕的位置看過去,剛好是他的側臉,縱使車內光線昏暗,他優越的五官和面部線條依然清晰可見。
甘斕不知不覺盯著梁晉燕看了很久。
后來梁晉燕睜開了眼睛,往她這里斜睨了一眼,涼涼地開口:“怎么,要我送你一程?”
甘斕頭也不回地下車了,關門的時候狠狠砸了一把。
梁晉燕要是個啞巴的話,她應該會比現在更欣賞他的皮相。
可惜他長了嘴。
——
甘斕回去病房之后就睡著了,但睡得不踏實,做了一晚上的夢。
可能是因為梁晉燕拿了那東西出來,喚起了她過往的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