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發動之后,甘斕就沒有再開口和任先說過話。
任先倒是一直跟她聊天,問她這幾天在景楓的情況,她不回答,他也不介意,轉頭又去聊別的話題。
期間提到了不少學生時代的事情。
對于以前的甘斕來說,那些都是再珍貴不過的記憶。
但現在再聽,似乎也沒有什么特殊的地方——也對,特別的從來不是回憶,是人主觀給回憶加上去的濾鏡。
就像有的人,愛的時候覺得對方渾身都在發光,連發脾氣都是可愛的。
不愛的時候,對方的溫柔都成了負擔。
甘斕現在深有體會。
車子行駛了半個多小時,漸漸遠離了市區,路上的車也少了很多。
甘斕看著窗外的路,終于忍不住側目問身邊的男人:“你到底要去哪兒?”
任先勾了勾嘴角,答非所問:“你終于肯跟我說話了。”
甘斕懶得跟他廢話:“去哪里?”
任先:“你不記得這條路了么?”
他抬起手指了指遠處的摩天輪,“那你還記得它么?”
甘斕順著他指的方向看過去,斜前方的天空中露出了大半個摩天輪,這會兒天色暗下來了,摩天輪亮了燈,格外漂亮。
甘斕盯著看了幾秒,瞳孔縮了縮,腦海中的某些記憶被牽動。
“想起來了么?”任先問。
甘斕:“來這里做什么?”
任先:“很多年沒來過了,你不想再來看看么?”
甘斕:“不想。”
任先勾唇:“是么,但甘綦和我說,你這些年經常一個人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