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叢里鉆出來的是兩只小雞,兩只小雞無論大小,毛色,長得幾乎一模一樣。
雖然品種更像是家禽,但跟在黑山雞后頭,也很像黑山雞的小雞崽。
黑山雞走到大坑前,展翅膀輕輕松松飛過去。
但那兩只小雞,卻沒這個能力,站在坑邊嘰嘰叫。
黑山雞又飛回來,對著兩只小雞站立半晌,黑眼睛溜溜轉,不知道在想什么。
半晌,黑山雞挑中一只小雞背上后背,另外一只看著它,也嘰嘰喳喳地叫,拍著短短小翅膀,也想被背。
但。
黑山雞沒背它,不但沒背,還抬起爪子,把它踢到那個大坑里。
小雞在坑里撲騰,嘰嘰叫個不停,想要爬出來,卻沒有能力,黑山雞帶著另一只小雞飛過去,回頭看坑里一眼,然后,帶著另一只小雞走了。
車里的永昌縣主手不自覺用力抓緊車簾子,呼吸都有點發緊。
用力閉閉眼,低聲喝道:“還愣著干什么,趕緊填坑!”
護衛們把里面的小雞拿出來,小雞撒腿去追黑山雞,護衛們開始填坑。
馬車晃悠悠往前走,永昌縣主覺得自己這顆心也像在腔子里晃來晃去。
心里慢慢有些說不上來的感覺,閉上眼睛,腦海中總是浮現那些陳年舊事。
不知怎么的,也許是昨天晚上沒有睡好,在晃悠中有些困倦,不知不覺便睡過去。
樹林里,宋平和幾個兄弟喂黑山雞。
“大哥,這雞真聰明。”
“那當然,你不看是誰的雞,”宋平拍拍雞頭,“這可是王妃的雞。”
“這倒是,王妃一定是仙女,養的雞和鳥都聰明得很。”
“把雞帶走,安全護送,其余的人跟我走。”
宋平現在是顏如玉的忠心追隨者,他手下的兄弟個個都一樣,對霍長鶴是敬佩,對顏如玉是敬畏。
他們現在身上有余錢,心里安定,對未來也有規劃,這些是早先想都沒想過的事。
哪怕當年投靠東宮,偶爾也有高額獎賞,但賞了就花了吃了玩了,人像浮萍,飄來蕩去,心里都清楚,京城再繁華,東宮再富貴,也和他們沒關系。
不似現在這般,踏實,安穩,有希望。
宋平對手下道:“一會兒到寺廟外,我們先把留下看守馬車的那幾個給解決了,記住,聲音要盡量小,盡量沒有外傷,衣裳上盡量不沾血。”
“放心大哥,我們都記住了。”
幾人早就踩過點,知道在哪處藏身最是隱秘,悄悄抵達,埋伏下,靜等。
清音寺中。
方丈正正身上僧衣,問顏如玉:“怎么樣?還行嗎?”
“行,”顏如玉點頭,“你一直都是僧人形象,有什么不行?”
“這不是頭回挑大梁,有點緊張嗎?”方丈轉轉手中佛珠,“等會兒我就自由發揮?”
“嗯,表現得高深莫測就行,去廟門里站著,等她推開門,你的戲份就開始了。”
“行,”方丈深吸一口氣,“可以。”
“把她帶到正殿,讓她上香,你的任務就結束了。”
“好,”方丈看看外面,正想表個態,霍長鶴大步進來。
“人馬上到,準備吧。”
方丈剛放松的精神又有點緊張。
顏如玉道:“放輕松,里里外外都有我們的人,即便你不成,最多就是效果不完美,不影響全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