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懷信擰眉:“怎么?沒聽懂?”
秦明月眼神驚疑,看他兩眼又垂下頭:“大人,賬目是何等重要的東西,何況王妃要的不止是賬目,大人,三思。”
沈懷信也沒想到,她會這么說,愣了一下。
這一遲愣,秦明月抬頭看他:“大人,鋪子現在是賺錢的產業,賬目豈能輕易示人?您說,是不是?”
沈懷信聽出她話里有話,但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他做“沈懷信”的日子還短,雖然說以前是心腹,脾氣性格都熟知,但沈懷信其人城府深,疑心重,很多事情并非都會告訴心腹。
顏如玉也聽說,這其中有玄機,立即感覺到,晚摘星,怕不是沈懷信一個人說了算。qjiij.
顏如玉和霍長鶴對視一眼。
她非但沒有害怕,反而越發堅定,今日,必須拿下晚摘星。
“看來,沈大人說的話,也不算數,”顏如玉開口,“既然好好說不行,那就別怪本王妃不講情面。”
秦明月目光流轉,充滿審視,擰眉看沈懷信。
她又問道:“大人,你今日來查賬,可帶了芙蓉印?”
沈懷信面色不改,沉聲道:“自然是帶了,何須你多問!”
秦明月后退兩步,臉色驟然一變:“你不是沈大人,你是誰!”
沈懷信心里也有點慌,但表面還鎮得住:“胡說八道!我不是沈懷信,我能是誰?”
秦明月冷笑:“你若真是,怎會不知芙蓉印根本不在你手中!”
沈懷信一時語結,下意識看顏如玉一眼。
顏如玉心下了然,果然如她所料,晚摘星,并非沈懷信一人所有,他雖不在明面上,但也是后臺之一,若是有人敢鬧事,或者發生什么別的變故,那他就要被拉出來當靠山,用來嚇退別人。
現在從秦明月的反應上來看,不但不是沈懷信一人說了算,甚至,他在主事人中,還是權力比較小的那一個。
另一個會是誰?
沈懷信有點無措,看顏如玉這一眼,就把他的身份暴露了。
秦明月警惕道:“你不是沈大人,你們是一伙的。”
顏如玉輕嘆氣:“有句話怎么說來著?”
霍長鶴接過話說:“出頭的椽子先爛,出頭的鳥先死。”
顏如玉:“……”這都是什么話!一點也不符合王爺的氣質。
一定是方丈他們幾個編排出來的,越來越不像話。
甚是粗俗。
顏如玉清清嗓子:“既然王爺說了,那就……從你開始吧。反正,那些東西,本王妃今日是一定要拿到的。”
秦明月后退,眼睛盯著顏如玉,就在她的手要觸碰到柜臺上的某處時,一道冷光直射她的手背。
“啊!”
她慘呼一聲,鮮血淋漓的手掌,被一把短刀釘在柜臺上。
霍長鶴收回手:“在本王眼皮底下還不老實?”
顏如玉走過去:“這里有什么?讓我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