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對于顏如玉來說,不算什么,一邊針灸,一邊拿出自制的果干粒,交給霍長羨。
“公子命人把這個熬一下,兩碗水熬制成一碗,記住,水不是一般的水,一半是荷葉上的花露,一半是梅花上的雪水。”
霍長羨接過果粒,只覺得清香撲鼻:“這是?”
“這里一共是十二粒,多一粒少一粒都不行,”顏如玉語氣鄭重,“煮好之后,連同這些一并盛入碗中拿來。”
“速去!”
霍長羨不敢怠慢,看這東西顏色漂亮,而且也不像是有毒,至于什么花露雪水,更是不缺。
永昌縣主每年都讓人收集許多。
顏如玉暗自好笑,其實那些果粒就是從尋常花果茶包里挑出來的,以前爺爺做罐頭,她就做花果茶,還剩下好多在空間里。
看著昏迷過去的永昌縣主,之前也過見面,但距離這么近,還是第一次。
她保養得的確好,但也是四十歲的年紀,近看,又是沒有上妝的情況下,已經略見老態,想必也是平時心里不如意,雙眼中間有淺淺的懸針紋。
顏如玉暗想,當年花朵般的女子,用盡心思不惜自毀名聲強嫁,之后又獨守二十多年,可曾后悔過?究竟圖什么?
這個念頭一冒出來,顏如玉看著永昌縣主的臉,突然又覺得自己也有點蠢了。
她已經檢測過,霍長羨并非老王爺的兒子,那霍長羨的親生父親是誰?誰值得永昌縣主自毀名聲,獨居在此?
況且,還有一個問題,她……真的是獨居嗎?
顏如玉心頭一激凌,目光在四周掠過,查看是否有其它人的生活痕跡。
掃幾眼又覺得可笑,這里這么多人,永昌縣主又是個謹慎縝密的主兒,怎么可能讓別人留下什么痕跡?
即便有,也不該在此處。
針灸時間到,顏如玉起針,毒是要解的,但也不必一下子全都解掉,難得有別人出手下毒,她樂見其成。
很快,湯水也熬了來,顏如玉才不愿意喂,霍長羨接過,親手一點點喂下去。
湯水喝完,針灸的效果也到了,永昌縣主的臉色好轉許多。
雖然人還未醒,但呼吸平穩,眉頭也舒展開。
霍長羨輕吐一口氣,放下小碗,起身行個禮道:“多謝姑娘出手相助,我必當厚報。”
顏如玉頷首:“公子,客氣的話稍后再說不遲,接下來,我要跟你說說,縣主的病是怎么一回事。”
霍長羨正想問這個,趕緊說:“愿聞其祥。”
顏如玉輕嘆氣:“公子可曾想過,我家公子為何沒有來?”
霍長羨微怔,搖頭。
“我家公子今晚也在喝藥,”顏如玉抬手,打斷他欲說的話,“我家公子不是因為今天晚上生了氣,舊疾復發。而是因為縣主之故。”
霍長羨疑惑:“因為家母?”
“不錯,我之前說過,并非我不近人情,不愿意為公子引薦薩滿師,而是另有其它原因。”
“公子,你可知,薩滿師一生只能和一個人結血契,被結血契之人,就會和薩滿師一起,共同承擔窺探天機帶來的反噬。”
顏如玉字字低沉,帶著神秘之感,聽得霍長羨心都似被拎起來。
后窗外,霍長鶴輕抿唇,嘴唇忍不住翹起:玉兒一本正經胡說八道的樣子,真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