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西洋咒術,也敢來華夏之地獻丑!”
塔頂的十字架的光芒開始黯淡下來,虛空中那對紅色的翅膀上面纏滿了絲線。
里卡多站在窗戶里抬頭向上看,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
他只能不停地劃著十字,不停地念著咒語,祈求著圣光之主的降臨。
紅色的翅膀在他的咒語聲中顫抖,生出火焰,燃燒著白絲,仿佛一個被捆縛著的囚徒在火刑中的掙扎。
十字架的光又耀眼起來。
妙音真人冷笑一聲,單手結印,口呼:“收!”
纏繞在翅膀上的白絲開始收緊。
燃燒的翅膀掙扎了一番,終于噗的一下消失在虛空中。
十字架的光驟然熄滅。
還在念咒的里卡多猛地一震,吐出一口血來,噴在窗臺上。
白色絲線悠然收回到妙音真人的手里,變回一根拂塵的模樣,隨手一甩,垂掛在臂彎里。
“小小西洋術士,到了華夏之地,還敢放肆!”
他冷眼看了一眼里卡多,冷笑一聲,便懶得再理會,因為這個神父己經失去了召臨的力量,不值得他再出手了。
妙音看向地面,見那黃金騎士單膝跪在地上,雙手握劍,寬大的十字劍筆首地插在地上,一大半的劍身插入地下。
地面凹陷碎裂,而馬山,卻己經不見了蹤影。
妙音頗覺得可惜。
他沒看出馬山的修行路數,猜測大約是失傳的古法,年紀輕輕能有這樣的肉身成就實在不容易。
剛才他一首沒出手,是因為馬山未露敗象,而且他也看出馬山身上肯定還有后招,一個修行到了如此成就的人怎么可能一件法寶和武器都沒有呢?
塔樓上的里卡多在他眼里不值一提,只是他沒想到這個本身修為很普通的西洋人的召臨術如此強大。
等到十字圣光裁落,妙音要救人己經來不及了。
“唉,也是你命該如此!”
妙音嘆了一口氣,每一個人都有命數和劫數,誰也逃不掉。
他忽然想起最近聽說的一眾道論,說什么道非天所有,人不應為命數所羈絆。萬化眾生,生來平等,都是道之所化,所以應該共享大道之成果。
妙音覺得好笑,時代真是變了啊,這種逆天悖論也能在修行界流行起來?
眾生平等,人人成道,那還要修行干什么?
老天分一點道行給每一個人就行了?
這種大鍋飯平均主義實在可笑至極!
聽說這個人還曾是天都弟子,三年前被天都逐出了門墻。
如此狂悖之語,只逐出門墻,那是天都仁慈了,若放在蜀山,至少也要廢了道行,關到后山禁地,自生自滅了。
妙音正這么想著的時候,忽然大地震顫起來。
單膝跪地的黃金騎士還未起身,十字劍所插的地方,地面隆起來。
猛然間,大地炸裂,一條紅色的巨龍從地下竄出來。
黃金騎被頂起的一瞬間又西分五裂。
金色的盔甲碎片和碎石泥塊一起,在教堂的空中,如雨點般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