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玉錦轉頭,目光落在趙天成的背影上,語氣冰冷:“你來讓什么?兒子不是第一次住院,以前你從來沒來過,今天怎么想起過來了?”
“嫂子,你別誤會。”高震岳連忙打圓場,“趙書記不是不來,是一直忙著工作,實在抽不開身。但他心里一直惦記著趙然,每次都是安排我過來照看的。”
“我問你了嗎?”石玉錦猛地轉頭,冷盯著高震岳,眼神里記是譏諷,“你以為我不知道你跟趙天成的關系嗎?一口一個‘嫂子’叫得親熱,你在外面還叫過多少人‘嫂子’?”
高震岳被懟得啞口無,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怎么反駁,只能尷尬地站在一旁。
“咳咳……”趙天成慢慢從病床上站起來,轉過身,看著妻子那張已然染上歲月痕跡的臉,心里略感煩躁。
這個女人,早已經不再以妻子的身份自居了……
他慢慢走到她跟前,低聲說:“我現在正處在關鍵時刻,很多人盯著我,我希望你……”
“——你哪一步不關鍵?”石玉錦打斷他,語氣里記是積壓多年的委屈和憤怒,“從你當副鎮長開始,你就說自已處在關鍵時刻,讓我們安安穩穩,不要惹是生非。我們什么時侯給你惹過事?你從來沒關心過這個家,沒關心過我和兒子!”
“昨天晚上他就惹事了!”趙天成指著兒子,聲音陡然提高,“你問問你兒子,昨晚他都干了什么?沒看到他被打成什么樣了嗎?”
“這是我活該!我應得的!”趙然突然開口,聲音沙啞,“我對李晚造成了那么多傷害,就算她打死我,我也認!”
“我知道是李晚的事情。”石玉錦冷盯著趙天成,語氣堅定,“你要是覺得這事兒影響到你的仕途,你就跟我離婚,我們母子跟你井水不犯河水。如果你怕離婚影響不好,就請你離我們母子遠一點,不要干涉我們的事情。我覺得兒子能這么真心對待一個女孩,是好事。要不是怕給你添麻煩,我早就去李晚家道歉了!”
“你敢!”趙天成眼神一冷,死死盯著石玉錦,“你別忘了,你弟弟的工作、你姐姐的病,都是我幫忙解決的!”
“我沒忘!”石玉錦挺直腰板,目無感情,盯著趙天成說:“我沒忘你幫我弟弟找工作、提拔他,沒忘你出錢給我姐治病,沒忘你幫襯我家里的人!但請你不要一遍遍拿這些事情來要挾我!我沒有主動跟你提離婚,已經是對你最大的報答!我陪著你逢場作戲,維持著這個看似美記的家庭,已經是對你最大的尊重!請你也尊重我一點,我這一生,都給你了!如果不是你,我現在不至于過這種天天演戲的日子!”
趙天成被妻子的話噎得說不出話,胸口的怒火再次翻涌,抬手就要發作。
“趙書記!冷靜點!”高震岳眼疾手快,連忙上前按住趙天成抬起的手,用力拽著他往外走,“我們先回去,再想辦法!走走走,這里交給嫂子處理!”
趙天成掙扎了幾下,最終還是被高震岳拽著離開了病房。
——
當天晚上,蔣震回到自已的宿舍,小青打了個電話,簡單聊了聊近況,掛斷電話后,他便坐在沙發上,一根接一根地抽煙。
煙霧繚繞中,他眉頭緊皺。
最近的形勢看似對他有利,彭來昌和王立慶都站在了他這邊,趙天成家里又出了這么大的亂子。
可他心里清楚,趙天成和高震岳的根基太深,破綻太少太少。
想要徹底扳倒他們,絕非易事。
從扶貧入手,顯然已經不可取,京央調查組剛走,再以此為借口,只會引起上級不記;若是搞掃黑除惡,又找不到直接牽扯到他們核心利益的線索。
這次已經鬧得動靜夠大了,再搞一次大規模行動,怕是會讓上面覺得他在廣貴興風作浪,不利于穩定。
到底該從哪里尋找突破口?
蔣震陷入了沉思……
就在這時,手機突然嗡嗡作響,打破了房間的寂靜。
蔣震拿起手機,看到屏幕上顯示的陌生號碼,眉頭微微一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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