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國安和徐晨升走出機場后,便上了一輛黑色轎車。
轎車行駛在億朗的街道上。
窗外的建筑帶著濃郁的異域風情,街頭的行人大多穿著長袍,說著夾雜著西東方的華語,一切都顯得陌生而疏離。
付國安靠在車窗上,眼神里記是復雜。
他看著窗外掠過的“賽虎武裝安保點”的牌子,腦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現出程勇的樣子。
當年他跟著徐老的時侯,程勇還是個二十出頭的小伙子,卻已經能獨當一面,徐老常說“程勇是我最放心的人”。
可就是這個“最放心的人”,現在卻成了把他們付家推向深淵的推手。
“爸,您怎么了?臉色這么難看。”徐晨升坐在副駕駛座上,注意到父親的異樣,忍不住問道。
付國安收回目光,搖了搖頭,語氣里帶著幾分沉重:“我在想程勇。當年我跟著徐老的時侯,見過程勇幾次,那時侯他就心思縝密,比通齡人成熟得多。”
“他確實非常成熟……”徐晨升說。
“可是,你能信得過他嗎?”
“我覺得他是真心幫我的,他對我是有感情的。”徐晨升說。
“真心幫你?”付國安的表情更為沉重,冷聲說:“他是徐老的死士,我當年把徐老送進牢里,他早就恨我入骨了。這次他接近你,或許就是為了報仇也不一定。”
徐晨升皺起眉頭,反駁道:“爸,您別這么說。程勇哥不是那樣的人,當初我在西東被人欺負,是他幫我出頭;我跟穆罕默德談訂單,是他幫我牽線。他要是想害我,早就害了,何必等到現在?”
“害你?”付國安冷笑一聲,“他不是不想害你,是想讓你把我們付家都拖下水!你以為他讓你拿曲家的證據是為了幫你?他是想讓你跟曲家撕破臉,讓我們付家變成他的棋子!你到現在還看不清他的真面目,真是太過天真了……”
徐晨升被父親說得啞口無,張了張嘴,卻找不到反駁的話。
他想起程勇之前的“幫助”,又想起父親說的“死士”身份,心里對程勇沒懷疑也不可能。
但是,他更傾向于程勇是個重感情的人。
“到了西東,見到程勇之后,你少說話,聽我的。”付國安的語氣沉了下來,“我要親自問問他,為什么要這么對我們付家,為什么要利用你。”
徐晨升點了點頭,沒再說話。
車內又恢復了寂靜,只有車輪碾過路面的聲音。
付國安看著窗外的風景,心里的擔憂越來越重——他不知道這次西東之行,等待他們的是生路,還是更深的陷阱。
而此刻的西東指揮中心里,程勇摘到監聽后,無奈地笑著說:“這個付國安啊……呵,在這種事情上,倒是精明得很,一猜一個準兒。”
蔣震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見了他之后,你不用表現得太刻意,就按我說的,大大方方承認是故意設局,說目的是讓他們跟曲家對抗,爭奪西東的軍火市場。付國安是老狐貍,你越遮掩,他越懷疑;你坦誠‘目的’,他反而會信。”
“嗯……好。”程勇說著,起身去拿外套,準備去跟他們見面。
轎車繼續在億朗的街道上行駛,付國安看著窗外漸漸密集的賽虎武裝標志,心里的石頭越來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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