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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巡視組駐地之后,蔣震在辦公室里又跟肖部長聊了聊今天中午楊主任被打的一些細節。
“其實……我感覺最大的轉折就是楊主任接到京城那邊的電話之后,他們知道梁丁秋確實在住院且動了手術之后。楊主任知道梁丁秋沒有出逃,便覺得自己被耍了!然后,一股腦將火氣發在了那酒店老板身上……是啊……這種事情,發生在誰身上受得了啊?原本想著過來狠狠辦我們一頓,結果裝了半天大爺之后,發現自己竟然是個小丑孫子……但是,”
蔣震說著,故作難為的模樣說:“但是楊主任確實是住院了……這事兒……唉!”
“哈哈哈哈!愁什么?”
肖部長笑著一擺手說:
“梁丁秋不是也在住院嗎?他們兩個人扯平了!哈哈!不礙事的!郭曙光不是公安廳廳長嗎?這事兒讓郭曙光去處理!這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按照這個道理來解決就行!什么京央調查組啊?上面有文件嗎?沒有吧?本身梁丁秋是否出逃就是個問號,他還真拿雞毛當令箭了?他以為咱們會待見他啊?他想多了!”
“呵,還是你肖部長聰明啊!”蔣震笑著說。
“嘿!你還拍起我馬屁來了?告訴你,我這次也是帶著任務來的!雖然這調查組什么事兒你說了算,但是,到了這搶功勞的時候,我可得跟你爭了……嗯?”肖部長說著,故作了一個挑釁的動作。
蔣震知道,肖部長說得是心里話,更是真話。
這次的巡視組可不是對付一只大老虎那么簡單,這次的巡視動靜之大,非常罕見。
現在肖部長滿眼都是嚴厲行這只大老虎,以及是否能揪出嚴厲行背后的勢力。所以,這個關鍵節點,他作為明面上的帶隊組長必然要開始用力了。
這也是他今天中午為什么會把那份向嚴厲行行賄的官員名單材料收起來的原因,這是巡視組的大招。
而大招,自然要放到后面嚴厲行抵抗情緒最濃的時候釋放出來才行。
“呵……”蔣震笑著說:“這功勞誰都想要,但是,也得講究個名正順才行,我這名不正不順的,自然不能跟你搶功勞。但是,有一點我得提醒一下你。”
“哦?什么?”肖部長當即來了精神。
“嚴厲行可沒你想得那么簡單,這狗急了還跳墻呢……嚴厲行急了眼的話,你可得想好對策。我覺得,把握住一點就沒問題。”
“哪一點?”肖部長問。
“硬……”蔣震說:“我跟嚴厲行打交道這么長時間,對他很了解!欺軟怕硬,是嚴厲行的本質作風。你只有足夠硬,才能壓制住嚴厲行身上的邪氣……只有讓嚴厲行感受到絕望,嚴厲行才會真正妥協……就像這一次,龐興國都明白過來,不再敢跟咱們巡視組對抗,可是嚴厲行呢?他卻還想著利用梁丁秋來在反打咱們巡視組一杷?”
“嗯……你說得很對!”
肖部長對蔣震的話是深信不疑,聽蔣震這么說之后,眼神堅定了很多,低聲說:“一直以來我都是謙謙君子的一面示人,但是呢……哼!”
肖部長說著,轉頭看向蔣震時,不再遮掩內心的欲望,雙眼中釋放著清晰的欲望,“歸根結底,誰不想更進一步?這個機會既然擺在了我面前,我不狠?誰狠?”.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