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瀚林回了神,一雙澄清的眼睛瞬間又變得渾濁了。
他低低的說道:“當日禁衛曾在殷家搜到了反信,上邊還有江烏國皇室才有的三根翎羽,這東西很難偽造,若非與江烏有聯系,根本不能有這種書信。”
他頓了頓又說道:“你父親乃老夫的親傳門生,老夫自然是信他的,但是你大哥殷行云卻在流放的路上逃回了京城,被朝廷的暗衛抓到,承認了殷家與江烏有來往,小皇帝也算是給了老夫一個薄面,讓老夫負責看著你大哥,卻不想他忽然失蹤,老夫便尋了各處,也沒有找到你大哥的蹤影,這等于坐實了殷家反叛的罪名,皇上沒有因此追究殷家,也算是仁至義盡了。”
說到此處,關瀚林的聲音忽然有些悲涼。
他這一輩子唯有兩人最讓他驕傲,一個是長子關九州,另外一個就是殷重。
如今大兒子戰死沙場,唯一的門聲也被流放至歲寒城。
宋喬安等人雖然對外宣稱是關瀚林的門聲,不過也只是掛個名罷了。
自從長子與殷重相繼離開,老元帥早已心如死灰,誰愿意掛在他的名下,他也不愿再理,他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殷重一家。
數日前,若非數日前聽聞了殷青璇的死訊,也不能突然發作頭風病。
如果再提起前塵往事,不禁帶著一股凄涼之感。
看著這么突然間仿佛蒼老了好幾歲的老元帥,殷青璇的心里也很是難過。
“師公,我大哥為何會突然跑回,又為何會認罪,這中間到底是怎么回事?”
關瀚林頹然的搖了搖頭。
“當日負責刑審之人是大周的丞相關孟亭,人移交給老夫的時候,已經不省人事,老夫本想等你大哥養好身體再問,他卻突然失蹤,這件事也成了一樁懸案。”
殷青璇立即問道:“除了關丞相,可還有其他人?”
“沒了。”
關瀚林想了想又說道:“關丞相乃兩朝老臣,且與我又是同宗,斷不會弄虛作假。”
“那這件事就奇怪了,我大哥又不是傻子,如何會跑回京城自投羅網?”
殷青璇皺眉想了一會,又問:“師公可曾派人去歲寒城查問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