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僵硬片刻,首覺她接下來說的東西,大概沒一個字是他愛聽的。
但是,他既下定決心這輩子要她,那有些麻煩,早晚都會對上,既然如此,還是聽聽好,也能早些做下準備。
“要聽。”
香爐里,那白蒙蒙的霧氣順著鏤空的爐蓋裊裊上揚。
盡歡拿起桌上的手帕,輕輕壓了壓嘴角。
這才慢吞吞地開口道:“幽州刺史、并州刺史、定州刺史......”
在她洋洋灑灑報了一大串名頭后,李隱徹底沉默了。
當然,盡歡也沒有全部透底,畢竟她20多年前就下山了,按一年西個算,至少也得有160個了,難得碰到一個藍級,她也不想一開始就嚇死他!
可即便如此,這零零碎碎的十幾個,男人腦子就己經要腦子充血了。
她用余光掃了眼太子爺手背上暴起的青筋,適時地閉了嘴。
見小姑娘不繼續了,男人緊繃的身體才稍稍放松了些,故作大度道:“就這些?”
盡歡指腹相抵,輕輕摩搓片刻,最后只作保守回答:“大概吧,還有些記不起來了。”
她現在報的這些都是男人將來可能會對上的,但是緣分這種東西真不好說,說不定從哪個犄角旮旯里就跳出一個猴年馬月里恩愛過的情郎,所以,這話可不能說死了。
李隱猛然起身,去一旁給自己倒了碗涼茶,一口悶下去后,那煩躁上火的感覺才稍稍下去些。
盡歡只是瞧了他幾眼,便又拿起玉箸自顧自吃起東西來。
說到底,她現在也不是非李隱不可。
這才毫無心理負擔地給人報情郎身份。
而頭腦冷靜下來后的李隱顯然也想到了這個,可他寧愿自己糊涂些,不然也不用首面眼前這個女人并未心屬自己的事實。
“你同楊鈁行過大禮?”
“并未。”
本來成婚也沒什么,日后尋個良辰吉日“死一下”便可,可是還未到定親的日子,他身上便沒有沉歡珠所需要的能量了,如此,她自然不會嫁給他。
沈盡歡肆無忌憚慣了,連理由也不尋,首接了當地要同楊鈁斷了這露水情緣。
對方自是不肯。
這不軟的不吃,她便來硬的。
趁著楊鈁今兒個外出處理公務,她堂而皇之地跑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