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暫的沉默后,她突然低低笑了一聲。
榴蓮這種東西,在中原地區難以見得,但地域遼闊,以往周游時,她嘗過這種果子,表有尖刺,聞著臭,滋味卻是不錯。
但是不想那小螻蟻,竟夜半三更不寐,非得作妖,去做那精怪。
倒也怪不得旁人,自作自受罷了。
聞月膽子不大,這府里出了妖怪,她最是害怕,本是極認真地同主子說這事,卻不想主子聽完竟笑出了聲。
“您不害怕嗎?”
“恭桶精有何可懼?”她捻起一顆含桃,酸酸甜甜,當真開胃。
聞月一愣,登時茅塞頓開,是啊,恭桶精有何可懼,至多是污臭了些,要真有那吃人的神通,如何還能被看家護院的抓住,關在柴房。
不懼、不懼。
“昨天那兩個,可學完規矩了?”
“主子可要傳他們二人過來?”“嗯。”
李隱白日里鮮少可以見到人,她若不上街,總得給自己找些樂子來打發時間。
顯然,今兒個可以供她取樂的就是青奴、貍奴二人。
聞雪年長些,還會擔心主子這般恐會引得太子殿下不悅,聞月歲數小,沒那么多彎彎繞繞,主子讓她去叫人,她便立刻腳步輕快地去了。
不過旁的人,就是不認同又能如何?
前些天,她早在人前立過威,這院里伺候的,無有敢置喙她命令者。
約莫半柱香的時間,掌事嬤嬤帶著梳洗完畢的兩人來到盡歡面前。
她揮退了幾個年長的,轉而饒有興致地打量伏地跪拜的兩人。
“可會歌舞?”
異域之人,能歌善舞者不在少數,故,盡歡才有此一問。
“會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