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驀然門聲一響。
芍藥已飛快從榻邊站起。
葉非晚抬眼一瞧,正望見封卿站在門口,此刻他早已換上一身喜服,只穿著件白色袍服,身上帶著淡淡酒香。
“王爺。”芍藥匆忙下跪施禮。
“退下。”封卿聲無波瀾。
“是,”芍藥頓了頓,扭頭望著葉非晚,“小姐,奴婢就在外頭伺候著。”語畢,便要走出門去。
“慢著。”封卿卻驀然作聲。
芍藥身軀一僵,葉非晚也緊張起來,封卿素來喜怒無常陰晴不定。
“今后,靖元王府沒有小姐,只有王妃。”封卿淡淡道一聲。
芍藥臉色發白的領命走了下去。
屋內,唯余葉非晚和封卿二人。
燭火仍舊跳的活躍,兩根紅燭,本是美好寓意,可如今他們,一個面無表情站在床邊,一個滿臉病容躺在榻上。
“看來,今夜倒是省事了。”良久,封卿打破靜默。
葉非晚知道他是何意,前世,洞房花燭夜,他就沒在房內度過,致使以后眾多時日,她均都被王府上下的人編排,更是被封卿身邊的丫鬟壓了一頭,只因她不受寵而已!
“看王爺這松了一口氣的模樣,讓人覺得魚水之歡對王爺而十分吃力呢。”葉非晚眼也未抬諷刺道。
封卿臉色一青,他最近似乎總輕易被她氣到,可轉瞬已然平靜:“只是與你的魚水之歡讓我深感不屑而已。”話落,他扭頭便要離開。
葉非晚微頓:“王爺今夜不能走。”她猛地作聲。
本將要走到門口的男人背影微頓:“哦?”他饒有興致轉眸,“不是說成親后井水不犯河水,待得合適時機便和離嗎?”她就知道,這個女人那時不過是耍手段!
“和離是真的,”葉非晚抬眸望他一眼,“只是今夜,你不能走。”說著,她吃力朝床榻里面擠了擠,偌大的床,睡下四五個人都有富余,更何況只有封卿一人?
“……”封卿仍舊一動未動。
“你以為你我成親,沒有其他人看著?”葉非晚繼續道,“洞房花燭夜,你離開,且不說府內人如何編排,那些背后一直盯著你的人,又如何想?”
封卿雖然只是閑王,可背后仍有不少人對其謹慎觀望。
此話一出,封卿果真轉過身來,眼底添了幾分興致,他打量她幾眼,似是才認真看清楚這個女人般,她比他想的,要聰慧些。
他緩緩朝床榻走了幾步,葉非晚已經騰出了身邊十之六七的位子,似是巴不得和他劃清界限。
眉頭微蹙,封卿伸手,剛要解開腰封。
“叩叩——”卻在此刻,一陣急促敲門聲響起。
葉非晚本有些緊張的心一僵,繼而緩緩回落,復又冰冷。
呵,果真和前世一般。
門外,有人聲音恭敬道著:
“王爺,宮里頭來人了,說是貴妃娘娘請您進宮坐坐。_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