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兒天色才漸漸暗了下來。

賀南章此時正閑閑的倚著門框，堂屋里的爐火燒得正旺，明亮的火光映照著他剛毅的側臉。

馮橖送完那些知青兒，一轉頭正好看到這一幕。

她一直都知道賀南章是好看的，高挺的鼻梁，深邃的眉眼，薄如櫻花般的嘴唇。

一直以來都是她很吃的長相。

馮橖忍不住咽了口口水，忽然又想起狗蛋兒那天教她的那些話。男人都喜歡矜持一點的女人。

于是她克制著自己下意識想要靠近他的沖動，冷淡的從他身旁掠過，坐在了爐子邊烤火。

賀南章皺眉，用一種莫測的眼神看著這個刻意無視自己的女人，心里惱得不是一星半點兒。

“這個，送你的！”

賀南章本來想扭頭就走的，但到底舍不得，于是從褲子口袋里摸呀摸的，摸出一盒百雀羚的擦臉霜來遞給馮橖。

“南星說女孩子現在時興用這個！”

南星是賀南章的妹妹，跟馮橖同歲，去年剛去京都“協和”醫院實習。

馮橖接過來，擰開蓋子，用小手指挖了一坨，涂在臉上，用手搓開，然后湊近賀南章問：“用了，要不你聞聞香不香？”

小姑娘的突然靠近，嚇得賀南章的身子習慣性的往后傾。

但看著小姑娘白白嫩嫩，跟剝了殼的雞蛋似的臉蛋兒，賀南章又實在忍不住，抬手捏了一把。

“不是要裝矜持嗎？靠我這么近干嘛？不裝了？嗯？”

馮橖被他捏得說話都口齒不清：“賀團長，你到底懂不懂什么叫憐香惜玉？”

賀南章愣了一下，松手，把手垂在身側。